重三磕頭,再度抓起,再撒。
如此三次之後。她再拜上蒼、神靈。
取了張紙,把三次的卦象繪在紙上,又尋了《損壽占卜術》的書,細細對照、查閱。
屋頂上,兩名暗衛靜靜地盯著屋裡的畫面。
素妍直忙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起身,低聲輕嘆:“怎麼會呢?靜王已死、寧王被貶,怎麼還是二龍奪帝之兆。除了皇帝,還有誰是第二條龍?兩龍相爭,必引兵禍。靜王已除,還會有誰對帝位虎視眈眈……”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再翻開了占卜術中對卦象的解惑,又用了大半個時辰,這個卦象還是顯示的是兩龍奪帝之兆。
如果保不住宇文軒,便保不住江家的平安。
這第二龍條到底是誰?
素妍閉闔上雙目,努力地想,心頭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一聲低呼,依在榻上,捧住胸口,“窺探天機,上蒼是要罰我麼?神靈可知,宇文軒是個好皇帝,我相信他能做個好皇帝……”她的臉色越發蒼白,疼痛愈來愈烈,素妍昏睡在榻上。
屋頂的暗衛小心地閃進屋裡,翻開一邊的《損壽占卜術》,看了兩頁,心下明瞭。
安西郡主的心讓人敬重,她竟用這樣的法子來保護著新皇。
便是他們這等無情無心的男子都為子動搖,況是新皇呢。
暗衛連夜回到宮中,天色已是五更二刻。
新皇在養心殿裡已經整好衣衫,聽了大總管的通稟,抬手令左右退下。
暗衛一襲黑衣,抱拳立在一側,低聲將自己從得月閣瞧來的一切細細地稟報。
新皇身子一搖,挑眉驚看著暗衛,“你說安西,用‘損壽占卜術’為我占卜平安?”
“是。這是子鼠和屬下一併看到的實情,此術極為兇險,安西郡主占卜之後就心痛難忍,被痛得昏了過去。屬下還聽到她擔心地細語:‘二龍奪帝之兆,靜王、寧王已不成威脅,怎麼還有人想搶皇上的帝位……’”
弱水……
那個神秘人根本不存在,她對他每一次的暗示,皆是她用壽命拼來的。
心痛難忍,她到底受過多少回這樣的煎熬。
新皇未聽進“二龍奪帝”幾字,倒是她為他做的一切,早已經在他的心裡驚起了層層的波瀾。為了守護他,她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而他卻無法信守承諾,做到唯她一人。
她看似對他無情,卻又是最情深的一個。
弱水,要朕拿人如何是好。
你說不愛朕,你說喜歡的是宇文琰,原來你是喜歡著朕的,只是不願意成為朕身邊眾多女人的一個。
你是這樣的驕傲,驕傲得不願與人分享朕的愛。
☆、491 侵貪
暗衛道:“瞧安西郡主的樣子,已不是第一次損壽占卜。”
“朕……知道了!小心盯著,再有什麼速來稟報。”
新皇在大殿坐了良久,原以為已經模糊的容顏又再度清晰起來,她的笑、她的怒、她的舉劍自盡……點點滴滴都印在他的記憶裡。
他到底輸她一筆深情,欠她三分執著。
若不是他派了暗衛盯著,想解開謎底,她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騙他一輩子,永遠不讓他知道,她是用自己的性命為他拼來安寧。
總管太監俯身道:“皇上,端嬪娘娘送燕窩羹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八月十四,顧令雯入宮,當即被冊為端嬪,主掌北宮,一夜痴纏,新皇禁慾已久,要了回端嬪五回,雖然已是整整一日,端嬪行走時依舊雙腿發酸,行止打飄。
新皇道:“傳!”
端嬪攜著幾名宮娥,笑盈盈地欠身:“稟皇上,臣妾給皇上送羹湯來了。”
“辛苦愛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