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
此時,夜濃如墨。
求知若渴的學子恭謹地向前問道:“道長今晚還講麼?”
無名子倒也慷慨激昂,揚了揚道袍,“各位還想聽什麼?”
唐觀道:“講詩詞文章如何?”
無名子沉吟片刻,“那用過晚宴,講詩詞派別。”
學子們聽了題目,再不敢離去。
沈氏又令丫頭們送了晚宴的飯菜來,自然還有幾罈子竹葉青,特意給無名子送了大半罈子果子酒暖身。
鄭晗坐起身,“你師父沒下山前也這樣,是不是整日對著幾百上千個道士授課?如今還要講。”
他不對道士講,最多就是與附庸、白峰幾人講,他的口才好,還沒一個能說得過的,便是附庸山人每回說不過就耍賴,卻又不得不佩服無名子。這也是無名子為何年紀輕輕就能做六道長之一的緣故。
“在山上,他沒功夫講,最多對著幾棵樹講。”
鄭晗一臉不講,“他講得真聽好,我們倆聽了快一天了,一點也不困,當真有趣得緊。”
眾人用過了晚宴,丫頭們又添了兩隻紅泥小爐來,每隻爐上置了一隻銅壺燒著,有了開水,各人自行添上,提了兩桶水擱放到一邊。
無名子似在趕一般,回到自己小憩的房裡,又是打坐、按摩,闔目養神。最後拿了支筆,在紙上勾點了一陣,拿著手裡的紙,重新回到了花廳。
“說到詩詞,詩歌風格大致為七大派:雄渾、豪放、沉鬱、悲慨、俊爽、沖淡、曠達。從流派而言,又可分為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詞則分為:豪放派和婉約派。雄渾派其特點是:骨力挺健,氣壯山河,氣吞宇宙,氣度豁達,氣慨恢宏,氣宇軒昂,氣勢浩瀚,氣魄雄偉……”他款款道來,手裡拿著自己寫的那張紙,簡說之後,開始一一細說,又朗聲誦著他們的詩詞佳作,與眾學子細品。
素妍以前就聽附庸山人說過相似的話,聽著就睡著了,白芷笑著給她添了被子。
鄭晗道:“我的個天,這麼精彩也能睡著。”
江傳達聽得摩拳擦掌,以前覺得詩詞很難,無名子評點完各派之後,又會提出一些如何寫好這派詩詞的建議,這哪是建議,根本就是教人如何寫詩詞嘛。
江傳達激動地對江傳遠道:“哥,我現在也會寫詩詞了。”
雖說得小聲,立有學子回頭瞪著,嫌他說話,他吐了下舌頭,用心繼續聆聽。
江書鵬與江書麒兄弟拿著筆,無聲地記錄。
江傳嗣兄弟也在記錄,就連江書鴻時不時用手指著江傳嗣兄弟,示意他們別記漏了。
窗外的北風呼嘯而過,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而青竹苑的花廳裡,卻是一番欣欣向榮之象,眾學子們,連帶著江舜誠都聽得津津有味。
無名子講了三種派別的詩詞後,只覺口乾舌燥,喉嚨冒煙,喝了幾口茶,“大家可以試著各作一首詩詞來,貧道為你們點評一二。”
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得高人指點,聽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連著江傳達兄弟也爭先恐後地寫了詩詞,交了上去。
無名子叫了唐觀站在一邊,一首首地念給他聽。他微闔雙目,讓眾人幫著點評、修改,各抒己見。待眾人說完,無名子就風格、用詞上進行點評,有時給眾人改上三兩個字,就這一改,立時韻味十足,讓滿屋的人連連稱奇,越發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江舜誠早令下人備了去火的冰糖蓮子羹來,親自盛了一碗遞給無名子,其他的學子也由丫頭們奉了一碗吃下。
無名子講了第四種派別的詩詞,連帶著講了這類派別的代表人物及簡要的生平事蹟,又以他們的詩詞為例,一一詮釋,例項加感悟,就算不懂的江傳達也能聽懂,居然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