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州的田莊、鋪子的生意。
成親後第三日,白菲與紫鳶就去莊子瞧了素妍給她們準備的嫁妝,心下很是滿意,連帶著屋子一併賃給了佃戶,每年坐收二成租子就行,佃戶們能住磚瓦房,又有二十畝良田,自是歡喜,千謝萬謝地將她們送走。
素妍的肚子越發大了,虞氏和沈氏一早就挑好了穩婆、奶孃,還讓經驗豐富的穩婆住到了琴瑟堂內院裡,隨時靜候著。
白菲和紫鳶從莊子上回來,正趕上宇文琰回府,喚了白菲和紫鳶去花廳上說話。
白菲簡要地說著衛州王府的事:“姚妃四五月時落了胎,我們回來的時候,見她屋裡的姚嬤嬤神神秘秘地,後來一打聽,聽說又懷上了,如今正臥床養胎呢。”
宇文琰暗暗地想著:他配的藥吃下去,就算真懷上,也是保不住胎兒的。
紫鳶道:“珠奉侍真是個能吃苦的,一個女人跟著老王爺在渠上同吃同住的,誰能想到呢,如今都懷五個多月身孕的,居然說什麼也不肯回王府,每天照樣洗衣、做飯的,瞧得老王爺很心疼。我和白菲也勸過她兩回,讓她回王府養胎,她還說要不是郎中告訴她懷孕三月,連她自個都不相信,居然日日照常幹活……”
素妍用一雙明亮之極的眼睛凝望著宇文琰,總覺得他的表情很古怪。此刻,他幽深如潭,緊緊盯著她的眼,似要將潭中浸潤了不知多久的溫柔和誠摯,瞬間將她傾覆、淹沒直至窒息。很快,她便發現宇文琰的思緒不知飛了多遠。最初的溫柔化成了神思,最初的誠摯染了一股殺氣。
這樣的珠奉侍,只怕更得老王爺之心,那河堤工地便是葉浩連連叫苦,反倒是珠奉侍就沒說過苦,況現下還有了身孕。
白菲還如早前一樣的溫和有禮,輕聲道:“如今,老王爺最寵的是姚妃和珠奉侍。那麼多姬妾,只珠奉侍肯跟著王爺去渠上吃苦受累,每日用心照料著王爺的起居飲食,得了空還和渠上的婦人一道幫著挖土鋪路。”
患難後能共富貴的不多;富貴時能同患難的同樣難得。珠奉侍放棄王府舒適的生活隨老王爺去渠上更是難得,就是聽者聞之都會讚賞兩分。
宇文琰收回神思,看見妻子審視的目光,喝了一口茶,問道:“蓬東縣、萊縣的河渠已通,那邊的地價如何?”
坐在一側的童英接過話道:“一畝良田漲到十二兩銀子了,好些人都到官府打聽,問官田什麼時候賣?”
宇文琰問:“以你之見,田價還會漲麼?”
韋雄道:“我瞧能漲。老王爺已經決定把碼頭建在蓬東縣與衛河交接處,說那裡的河道是最寬廣的,這蓬東、萊縣的地價定會漲到二十兩銀子一畝。”
素妍吃著桃片酥,沒有放白糖的,這是她近兩月的最愛,一片又一片地往嘴裡擱。“衛州那邊就要豐收了,這個時候轉賣官田,讓賃官田為生的佃戶怎麼過?這些田地一直都是由他們耕作的,要是沒了田地種植為生,還不得生出是非來。”
白菲笑道:“老王爺也是這麼說的。”
宇文琰輕嘆一聲,“不賣官田,剩下五縣的河渠銀子從哪兒來?”
朝廷只撥付了五十萬兩,老王爺上了摺子,請皇帝撥付銀子,皇帝推說沒銀子,不能只修了兩縣的,這後面的便不管了。
剩下五縣裡,有盛產果蔬的,有多養牛羊、雞鴨的,路通了,百姓們就能把這些東西運到皇城,運到衛州轉賣換銀子。要是有一個衛州大碼頭,這就更方便,可以把這樣運到江南、德州、滬州等地。
素妍吐了口氣,買是個問題,不賣也成問題,首先左肩王府投到修建河渠、通路工程上的銀子已經很多了。昔日,老王妃給了三百八十兩銀子,已經投了一百五十萬兩進去,幾乎每個月都有人過來取銀子。
不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