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奪路上,只有死與生,從來沒有兩贏局面。
江舜誠道:“為父說的話,你們回去之後再慢慢想。散去吧!”
江書鴻起身告退,兄弟幾人陸續退出書房。
只聽江舜誠意味深長地輕嘆:“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些日子,許是整個皇城最陰暗的時候。
前世的江舜誠雖未站隊,卻最終因他貪汙了鉅額的銀錢累及妻兒性命。
今生的他,改變了奸相的聲名,變成了百姓口裡的良臣、賢相。
素妍並沒有離開,而是輕柔地走到他的身後,“爹和娘今日都有些奇怪。”
江舜誠回過身來,看著最小的女兒,心頭微微一暖,過了良久,方才意味深長地道:“你三哥說,皇上令大學士寫下傳位遺詔,要傳位於吳王。”
大學士周耕林與朱武交好,許是透過朱武知曉了此事。
江舜誠道:“立詔之時,有羽林軍統領、禁衛軍統領、兵部尚書、鎮國公在場。此次皇上立詔,在場的文官唯大學士一人。皇上定是得曉了晉地的流言,準備對晉地用兵。而這幾日,這四位大人多有出入吳王府。”
前世裡皇帝立詔時,有幾位權臣:崔左相、大學士、禮部尚書、左肩王,今生除了大學士,其他人都換成了武將。
崔左相如今已被皇帝烙印上“靜王黨”幾字。
江舜誠道:“妍兒,皇上能成功制住靜王麼?”
素妍咬了咬唇。“爹,是女兒告訴吳王,靜王於晉地囤積重兵、私造兵器的事。”
吳王的命運也許會和前世不同,對。也必須不同,她不僅要改變吳王對江家的看法,也要改變吳王最後落魄的命運。如若吳王與江家的命運聯絡到一塊,吳王若平安,江家就能平安。
江舜誠選擇了避開皇子、皇孫的奪嫡之真,但她必須會江家的平安做些什麼,那就是用外人無法洞悉的法子站在吳王那邊,靜默地支援著吳王,唯有如此,才能讓江家避開前世的宿命。
江舜誠微微點頭。“這事兒吳王定是告訴皇上了。”他回過頭來。眼裡是凝重。更是對素妍的憐惜,聲音極其低沉,“皇上給我秘旨。著我回晉秘密調查童謠一事。”如此,就能理解得通,江舜誠緣何不參加二房兩位孫兒的婚禮,而是急著要回晉地的事。“禁衛軍分批暗動。我之前還在想,皇上怎的因為流言就要用兵。西歧戰事已了,沒有二十年很難恢復了元氣。”
靜王的謀逆之心,前世直至當今皇帝賀崩都沒暴露出來,而今卻早早有了不利的童謠。
“爹,皇上要對晉地用兵,會不會打草驚蛇?靜王可狡猾得很。”
江舜誠道:“正月十六時。靜王就被皇上遣至江南巡視。皇上新任的江南鹽運使在江南被刺身亡,恐怕沒有三月回不來。此次,靜王身邊的護衛全是皇上的人。皇上說江南連朝廷命官都敢殺,需派人小心保護。”
這在外人眼裡,是父愛。
可他們父女卻知道,這是皇上派人盯著靜王。
靜王在江南的一言一行,都會傳曉皇帝。
但凡他有半點不矩之處,皇帝會是第一個知曉的人。
江舜誠又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數日前,廣平郡王於吳王府赴宴,酒醉之時,竟然玷汙吳王的侍妾,這侍妾不堪受辱,懸樑自盡了。”
廣平郡王雖然貪戀女色,可亦沒膽子在吳王府玷汙他人侍妾。
而且這還是吳王的姬妾!
素妍想罷,吳王與她說過,二位美人確實是靜王的人,難道這是一招反間計。
江舜誠欲在愛女的眼裡尋找到實情,卻見素妍神色平靜,彷彿於她是完全不相干的事,可她眼裡瞬間翻滾的波瀾還是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靜王世子在郊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