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的一顆心被江舜誠撩撥撥熊熊燃燒著,彷彿有千百隻貓兒在抓撓。“快告訴我,在哪兒,也讓我瞧瞧。”
江舜誠指了指吳王,又指這外面堆放的聘禮。“我已問過小女,她不同意嫁給吳王。還請吳王把這些東西都弄出去,否則回頭見到小女,那丫頭像她娘,鬧嚷起來,能把我這右相府給拆了。”
不帶這樣的啊!
吳王苦著臉。他請朱武出面,就是來保媒的,被江舜誠一說。朱武居然調轉槍頭,“阿軒,把聘禮都抬出去吧。昨兒不成,今兒也不成,看來你還得與弱水好好說才行。”
先生髮話了。他不能拒絕。
現在不是先生不好,成了他沒與弱水商量。
吳王想要再說幾句。可朱武一門心思都被江舜誠說的字畫、詩詞給勾走了。抬手示意家奴,令人將聘禮又抬出門去了。
二門上的小廝跑得氣喘吁吁:“稟相爺,左肩王父子到!已入大門!”
朱武憶起當年在江南,他為了一本孤本真跡書籍,將素妍輸給五絕道長,素妍當時傷心耍潑的樣子,又跺腳,又罵人,如今大了,也不知變成何等模樣,朱武已有六年沒見著她。
江舜誠低聲道:“朱大先生、吳王殿下,我先去迎左肩王,回頭一同帶你們去清音軒賞書畫、詩詞。”一溜煙跟著下人去了二門,待他當時,左肩王父子正遇見抬著聘禮出去的下人。
宇文琰拉住抬聘禮的下人,道:“怎麼回事?是誰求親?”
下人道:“是吳王殿下,昨兒來過一回,安西郡主不在府中,今兒再來。”
左肩王冷眼瞧著,臭小子,現在知道著急了,這好東西,得抓緊吃掉,留在那兒,指不定就變成別人的了。“既是抬走,自是江家沒應。江舜誠是誰,他可不怕得罪人。”
聘禮逐一出了二門。
左肩王搖了搖頭:“阿軒竟連規矩都忘了,總得三媒六聘方可,直接抬著聘禮進江府,換作是誰都得搖頭。”
宇文琰頗有些得意,“爹回頭可得好好與江相說,他若點頭了,我們的事就好辦了。”
左肩王昨兒就與皇帝提了,可皇帝竟與他打哈哈,既沒說幫忙賜婚,也沒說不幫忙,左右而言他,左肩王提了兩回,都被皇帝岔開話題。
左肩王犯迷糊,宇文琰像是丟了魂,這幾日在家裡一個人對著天發笑,半夜還起來彈琴,再這樣下去,左肩王夫婦就要瘋了。
江舜誠迎上左肩王,鞠躬抱拳:“左肩王大賀寒舍,蓬蓽生輝呀,請,請!快請!”
一路過來,江舜誠剛近聚客廳,朱武就忙道:“江兄,你快帶我去看畫,你這是想急死我啊。”拉了江舜誠,也不管有客人要陪,直嚷道:“敝人朱武,幾位若是想看畫,跟著一道去,若是無興趣,就留在此處飲茶!”
左肩王本想發作,一聽是朱武的大名,終是忍下。好奇地審視著朱武,朱武卻一門心思在畫上。他聽人說過朱武與宇文軒有交情,沒想朱武會陪宇文軒來江家求親,這就不同尋常了。就如同他是宇文琰的爹,得陪兒子走一趟,一來兩位父親得談談看法、意見。
左肩王問:“什麼畫?”
大管家聽說今兒府裡來了貴人亦匆匆趕來,正趕上朱武拉著江舜誠叫嚷著要去賞畫。笑答:“回左肩王話,郡主拜訪世外高人,頗費一番周折,在江南某地得遇附庸山人,沒想附庸山人正與幾個好友雲遊,郡主便帶了一批字畫、詩詞回府。這回可是幾位世外才子的力作。”
幾個人都來了興致,一路到了清音閣,有下人魚貫進入卻個個只站在院門外,由著江書鴻等人親自將茶點捧到屋子裡,奉給朱武、左肩王等人。
江書鵬一面賞畫,時不時念出一首詩詞,朱武聽得搖頭晃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