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月,有關豫州軍的訊息會源源不斷地傳進朝廷。鄭宸就在豫州軍裡,朝廷大勝最好,萬一戰事不順遂,朝中文武百官焉能不遷怒鄭家?這等時候,鄭家也只能低調些,免得惹來眾怒。”
一提鄭宸,鄭太皇太后就如被戳了氣的皮球,立刻顯出了頹廢之態,不再吭聲了。
姜韶華和崔渡對視一眼,心裡各自笑了一回。
崔渡說到做到,從隔日便開始來景陽宮“伺疾”。
鄭太皇太后看他礙眼,索性令人將平王叫過來。
崔渡也樂得帶平王玩耍。
整座皇宮裡,最無憂無慮每日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就是平王姜顥了。他住進景陽宮後,又胖了一些,體力也更好。每日橫衝直撞跑來跑去,快活極了。
“姐夫,”平王已能清晰地叫出崔渡:“我想爬樹。”
崔渡好脾氣地哄道:“祖母生病,我們得時時陪著。等祖母病好了,姐夫再帶你去御花園爬樹。”
平王的熊孩子脾氣立刻發作,鬧騰起來:“我就爬樹!我現在就要去!”
尖銳的叫嚷聲,從開啟的窗欞飄進來,鑽進鄭太皇太后的耳膜。
鄭太皇太后被吵得頭疼,立刻打發趙公公去傳話:“讓長寧伯帶著平王去御花園。”
別再在她老人家耳邊鬧騰了。再這麼下去,她就真的要病倒了。
崔渡一日不落地來景陽宮“伺疾”,接連小半個月。賢惠的聲名從宮裡,早已傳到了宮外。
王丞相聽聞後,嘿了一聲:“這個長寧伯,倒真是賢惠。”
賢惠這個詞,用在男子身上,或多或少總有那麼一些鄙薄的意味。
哪怕崔渡是女帝贅婿大梁皇夫,還有長寧伯的爵位農部尚書的官職,這份鄙薄也依然時不時地出現在眾人心照不宣的眼神交匯和竊竊私語中。
沒有人承認這其中蘊含著多少眼熱嫉恨。
就連王丞相,偶爾也會為錯失和女帝結親一事暗暗遺憾。
如果王瑾不是他選定的繼承人,當年和崔渡競爭……哼!崔渡哪裡爭得過他的兒子。
這些話,王丞相是絕不會和王瑾說的。
非但不能說,還得竭力淡化兒子對女帝陛下的一片痴情。
哪怕滿朝堂的文武官員都曾在思私下拿此事說笑消遣,反正沒人敢來丞相府胡亂嚼舌。那麼王丞相就可以當做沒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