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詞,“你還不如不說,越說我越糊塗。”
“你認為,這朝堂之上最缺的是哪種官。”
“嗯……應該是真心為百姓著想的官吧。”
“那皇上最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官?”
“那還用說,自然是忠心之人。”
盧智點點頭又一搖頭,笑道:“你當這朝堂之上真正把忠字放在最前面的有幾個,九成九的都是利字當頭,皇上想要的——薯蕷糕蒸好了。”
遺玉輕哼了一聲,墊上籠布將爐上的屜籠取下來,換上玫瑰卷,扭頭想問他下半句話,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盯著火上漸漸開始冒煙的屜籠,她微微鎖起眉頭,不做諫官又需要膽子大的,那是什麼東西?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遺玉將做好的四樣點心分層裝進了食盒,這種天氣可以放上兩三日都不見壞,不過依程小胖子的胃口,怕是明日就可以吃完。
“小姐!”陳曲急匆匆地跑進廚房,“小姐,小滿姐的舅舅來了,說是山下那塊地滲水了!”
遺玉趕緊擦了擦手解下圍裙,快步走至前廳,見到盧智和盧俊正在聽齊伍說話,忙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齊伍因昨日聽小滿說了遺玉臉上受傷的事,所以這會兒見了人也沒多驚訝,只是一愣之後語帶焦急地道:“小姐,我今早上想著到山邊那塊地看看苗子,見著地裡有幾塊潮了,越往南走潮氣越大,也不知是不是山裡那條大河漲水了。”
盧氏給盧家兄弟買了莊子後,手上還有餘錢,就把山楂林子南邊一塊靠山的地給買下,前陣子剛讓人載上了山楂苗,若真是大河滲水,到了後期就會淹了林子,遺玉是不可能做出在水田裡植樹這般招人眼的事情,那些價值千兩的樹苗就等於全毀了。
盧智道:“齊伯,你別慌,咱們一道去看看。”
“大哥,等我換件衣裳同你們一起去。”不容他們拒絕,遺玉回屋罩上件紗衣,簡單紮了條辮子,又取條透氣的面紗遮在臉上。
遺玉囑咐了陳曲在家裡候著,三兄妹便和齊伍一起到山上去,新買的那塊地在山楂林南邊,緊靠著山腳處,四人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有些地面不正常的潮溼,一塊塊地延伸到山腳。
盧俊和盧智跟著齊伍開始找這滲水的源頭,遺玉蹲在一塊潮溼的地面上撥著土壤看了會兒,就聽見盧俊在遠處喊她,抬頭一看,三人已經站在山腳下,正指著一面山石說些什麼。
“怎麼了?”她跑到兩人跟前問道。
“你看。”盧智指著一塊山石,遺玉的目光順著他的指頭瞄向一面山壁,一看之後頓時愕然。
在草叢中,有些凹陷的山壁上,半人大小的石塊溼漉漉的,細看還可見淡淡的白煙從石縫裡冒出來。
遺玉走上前去,別開高及大腿的草叢,伸手推了推,幾塊大石頭竟然是活的,顯然是人為堵上去的。
“齊伯,我娘這地是買誰家的?”
“外鎮的一家農戶!小姐,你說他們是不是坑了咱們?”
遺玉盯著那幾塊活石想了一會兒,有些遲疑地道:“二哥,你能把這石頭搬開嗎?”
“當然。”盧俊力氣很大,挽起袖子上前三兩下把碎石撥到一旁,然後才將墊在下面的大石抱起來挪到一邊去。
遺玉看著絲絲冒著白煙滲出來的水流,伸手摸了摸,而後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三人奇怪地看著她,還是盧智反應最快,也上前來撥開草叢看了一會兒山壁。
“這是……湯泉?”盧智有些狐疑地撥捏著枝頭上溫熱的水漬。
“應該是。”遺玉盯著山壁的雙眼發亮,溫泉啊,這裡八成是有泉眼,想是那家賣地的農戶因不知道這溫泉眼一說,還當是這塊地出了問題,才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