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劉闖就鬼哭狼嚎起來。
“末將冤枉啊!”
清河知縣趙有為知道自己位卑言輕,又犯下這等大罪,爭辯也沒意義,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青州刺史王樂倒是抬頭,看向海瑞,一臉不服氣,大聲道:
“下官無罪!”
海瑞銳利的眸子,凝視他,冷冷道:
“先不說你謀害賑災專使,就說你為官五年,貪墨白銀一萬五千兩!糧食一萬一千石!按照大乾律法,足夠砍頭三次,你如何敢說自己無罪!”
王樂直著身子,看著海瑞,不服氣道:
“若是不貪銀子,下官為何要買這個官!”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乍一聽,倒還有幾分道理。
瞬間。
整個衙門陷入了寂靜。
好一會。
海瑞才回過神,拍下驚堂,怒道:
“賣官鬻爵,你還有理了!”
橫豎都是一個死。
不如辯個痛快!
王樂也是想通了,昂著脖子,理直氣壯道:
“下官又沒做錯,為何沒理!”
“”
海瑞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不要臉的人,一時間也是語塞。
這個時候。
王樂繼續道:
“既然海大人說下官有罪,那下官還真得好好說道說道!”
說到這,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吏員,大聲道:“去!給本官找個算盤!”
“這”
那吏員下意識的看向了海瑞,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海瑞點頭,方才去找了個算盤,遞給原先的頂頭上司王樂。
王樂伸手接過算盤,劈里啪啦的算了起來。
“下官原先經營祖上的鋪子,一年能掙到三千兩,後來科考中了個進士,安排到俸祿幾乎可以不計的清水衙門,一干就是六年。
之後到了戶部做主事,勉強有了一些收入,一年是兩千多兩,做了五年。
後來花了三萬兩銀子,買了個戶部郎中,正五品,零零總總,一年能弄到五千兩!
在這郎中的位置上又做了五年,花了五萬兩,方才被安排到了青州做這封疆大吏”
說到這。
他自嘲一笑,搖搖頭道:“下官到了青州,方才知道,青州一百一十萬百姓,身上的油水早已被榨乾!
下官拼了命的搜刮民脂民膏,這五年也才掙了一萬五千兩,算上你剛才說的貪墨的糧食,也才不到四萬兩,連買官的本都沒回!”
算到這。
王樂放下了算盤,臉上露出悵然之色,嘆息道:
“算來算去,下官苦讀十年,起起伏伏,提心吊膽,走到今天已是第二十一個年頭,掙到的銀子,竟還不如一直經營祖上的商鋪。
早知如此,不如一直留在家鄉,趁著這幾年災禍頻發,多買些地,掙到的銀子也比做官多”
話音落下。
整個衙門陷入一片死寂。
這個時候。
王樂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一旁的連襟劉闖,嘆息道:
“還有這劉闖,原先只是個小小的校尉,下官為了折衝將軍的位置,裡裡外外投了幾萬兩進去,本沒收回來也就罷了,還養出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劉闖聽見這話,頓時怒了,罵道:
“狗東西,你說你的!扯本將軍做什麼!
一個折衝將軍的位置,最多一萬兩!
還幾萬兩銀子,怎麼不說幾百萬兩?”
“沒心沒肺的東西!老子是你姐夫!”
“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