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
皇宮,乾清宮內。
周皇看著手裡的大乾月報,臉色陰沉。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晉南觀裡桂千樹,盡是劉公去後栽。”
念著念著。
周皇攥緊了手裡的報紙,眸中迸發出滔天的怒火,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真是好詩!”
下一秒。
他再也無法剋制內心憤怒,騰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將手裡的報紙狠狠的撕碎,扔向前方,怒道:
“魏東征!看看你的親侄兒,竟在乾國宴會上,作詩諷刺朕與你!”
魏東征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保持沉默。
周皇瞪著他,怒道:“就因為這首詩,朕今日收到了幾十份奏章,指責朕違背天下民心,一意孤行!
還指責朕重用了你們這幫連親侄子都不屑一顧的佞臣!你告訴朕!朕該怎麼回覆他們!”
魏東征仍是一副風輕雲澹的表情,正色道:“這些只是過眼雲煙,不管它,自會散去……
徵召虎賁軍,拱衛京師,以防不測!這才是陛下應該放在心上的要事!”
周皇聽見這話,被氣得不輕,瞪大了雙眼,怒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讓朕徵召虎賁軍,你是要讓朕一錯再咳咳咳咳”
說著,又劇烈咳嗽了起來。
一旁。
宦官忙不迭的呈上藥湯。
“陛下,您消消氣,御醫說了,您的風寒還未痊癒,不宜動怒。”
魏東征看著面前不停咳嗽的周皇,在心裡嘆了口氣,沉聲道:
“陛下,要做千古一帝,又豈是易事,既然推行新政,就要一往無前,不可遇見阻礙,便半途而廢!”
周皇一邊咳嗽,一邊瞪著魏東征。
“咳咳咳當年咳咳咳你不是咳咳咳這麼跟朕說的”
魏東征嘆息道:“臣當年推行新政,想的是循序漸進,先從其他方面入手,最後再動田賦,臣如今大刀闊斧,也是迫於無奈。”
要不是江月小報,他也不會著急推行攤丁入畝,情況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聽見這話,周皇陷入了沉思,一邊咳嗽,一邊看各地呈上的奏章,似乎是在抉擇。
究竟是繼續推行新政,還是向士大夫們妥協。
不知過了多久。
周皇悠悠的嘆了口氣,道:“你身為內閣次輔,本就權力極大,又兼領工、戶兩部尚書,難免遭人非議,朕思來想去,還是拿掉你的工部尚書為好。”
兼領兩部尚書,本就不是常態。
魏東征對此並沒有異議,拱手道:“臣遵旨。”
周皇抬眸望向他,面露猶豫,詢問道:“方田均稅,攤丁入畝這兩項,依你看,是否可以先擱置些時日。”
魏東征沒有絲毫猶豫,鄭重道:“劍已出鞘,怎能收回!”
周皇糾結道:“朕擔心,謝千他們會藉著你侄子的詩,再生事端。”
魏東征正色道:“正因如此,臣才懇請陛下徵召虎賁軍!”
周皇沉默了一息,猶豫道:“牽一髮而動全身,徵召虎賁軍,便意味著,朕與他們不死不休。”
魏東征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焦急道:“陛下難道不覺得,如今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周皇看了一眼魏東征,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焦急的聲音在乾清宮外響起。
“稟聖上!西南急報!”
周皇和魏東征彼此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