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個人還學不會照顧自己。”夏美邊說邊給正在吃粥的郝妙添了條圍巾。這種鬼天氣真讓人受不了,而偏偏女兒總會輕易中招。
“媽,吃完粥我到店裡幫手。”
“幫什麼幫?你給我好好休息,別到處跑。”
“可是我今天睡很久了。”
“你快點好起來,就是給爸媽最大的幫忙!”夏美敲敲女兒的頭,仍想再說兩句,樓下郝福喊上來,她只好急匆匆去幫忙。
小小的客廳只剩下郝妙一人,她把勺子放下,頓時沒了胃口。清翠的鈴聲又在這時奏起,隔著小小的木板間牆,不容忽視地鑽進她的耳孔裡。
郝妙踱回房間,看看來電,又是他。
她暗歎了口氣,坐回床上,接通電話。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連續幾小時打了很多通電話?為什麼不聽電話……”
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低沉威嚴的聲音吐出來的盡是滿滿的責備,她自始至終隻字不吭,保持沉默。
大概是察覺自己過火了,葉文遠頓了頓,清清喉嚨放軟了語氣:“你在幹嘛?”
她這才悶悶地說:“在被你罵。”不就沒聽他的電話嗎?之前她屁顛屁顛的給他打電話,他還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現在可好,原來對他,就不能太熱情!你熱他冷,你冷卻下來,他才會追著你的屁股跑。郝妙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葉文遠被郝妙這四個字一堵,一時忍不住便笑了出來,接近半個月的冷戰,終於在淡淡的笑聲中化解。“你感冒了?”他不是沒留意到她聲線的變化,像鴨子的叫聲,難聽至極。
“是呀。”她悻悻地回答,有點堵氣的大聲呼氣,明顯地要讓他知道,她也是有脾氣的。對於他最近的表現,她也諸多不滿!
“又病了。”他動動嘴唇,聲音很低,似在嘆息。記起那次她生病,腦裡自動浮現出她了無生氣的模樣,一陣憐惜之情油然而生。“怎就這麼不小心?”
他輕聲責備,郝妙仍是不語,她知道此刻,形勢已逆轉,她佔上風了。
“有吃藥嗎?”
“有。”
“好點了不?”
“正在好轉中。”她悄悄彎起嘴角,可是語氣仍然清清淡淡。
窗外響起“噠噠噠”的聲音。“下雨了。”她小小驚呼了聲,探頭往外看了看,雨勢頗大,敲打在玻璃上,清脆有聲。
“天氣冷嗎?”
“冷死了!後天還平安夜……”溼溼冷冷的,真見鬼。
“平安夜你有節目?”
“能有什麼節目?”你都不在!郝妙撇撇嘴,不可否認心底為此感到有點可惜。他們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平安夜,竟然是分隔兩地。
“你想要什麼樣的聖誕禮物?”他繼續問。
郝妙翻翻白眼,看著玻璃窗上閃爍的霓虹燈光,隨口自顧自地接著說:“如果能放煙火就好了。”
“煙火?”
她並不真想看煙火,只是他突然問起,便隨意說說。“對呀,就是煙火,可惜要春節才會放。”
“煙火有那麼好看嗎?”他有點不以為然。身後郭健行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要進錄間室了,但他只揚揚眉,並未理會。大半個月的分離,他也想她,只是因為她不答應他的要求,所以一氣之下,他才有如此冷淡的反應。
開始叫她跟去法國,只是想試探她。要實現這事也不容易,簽證什麼的也要時間,但接二連三得到拒絕的答案,他好生失望。她為什麼會拒絕?她居然拒絕!
冷對待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他要讓她嚐嚐,思念的滋味,誰叫她不答應?只是懲罰她的同時,他也不好受。
“就是想看煙火,哼!”明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