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擋渙嘶啊�
蘇綰對她笑了笑,便也不說話了,此刻想到的。竟是黃葉與蘇墨二人。白月暫不去說了吧,逝者已矣,空留了滿腔悲慼也是會隨時間的消逝而淡化的。可是黃葉與蘇墨總歸是兩個活人,一個雖半條腿伸進了鬼門關,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權當死了的。
雖恨,卻又心疼。疼她的執迷不悟啊,也恨她的心狠手辣。
不禁被蘇棋傳染了,亦垂下了數滴淚來。自覺這逢年過節的新氣象,萬萬要不得這種悲愴的氛圍,忙舉起袖子給自己抹掉眼淚,又替蘇棋擦了擦:“知道你一時想到了誰。我與你過幾日一同去探探她如何?”
蘇棋愣愣地:“姑娘不是恨死了墨姐姐了嗎?怎麼……”
蘇綰嘆道:“棋姐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是要償命的!若墨姐姐不出來為自己所做的事承擔罪過,那麼將來在蘇園裡,還不全沒了章法,你讓二位公子如何服眾駕馭呢?他們二位主子是將你們都當成一家人的,重了輕了可都不行。但是就有那麼些人,愣是憑這無法無天,將客氣當成了福氣。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何苦去勉強呢?你說是不是?”
蘇棋只聽了個半懂,也並不全然都明白。但見蘇綰一副語重心長,於是也只得點頭:“奴婢雖聽地糊里糊塗,可有一點奴婢心裡還是明白的。姑娘雖然嘴巴上未說。但奴婢知道,姑娘心中定也捨不得墨姐姐的。那過個幾天,我們備一番東西,就去瞧瞧墨姐姐吧?聽說是元宵之後,一過了正經年,官府的檄文一發,她可就得……”說到這兒,兀自咬唇,再不願說下去。
蘇綰明白:“就依你吧!”
蘇棋翹起唇角笑了笑,便先為蘇綰倒了杯水,又拾撮了一下那塊地板。待弄完了。又怕蘇綰餓著,忙不迭去廚院領了些點心過來,伺候她用下。這般無微不至,是真的暖到了蘇綰心坎中。縱是她只盡一個奴僕的責任,蘇園有那麼多供人使喚的,卻為何惟獨她如此貼心呢?想必,這就是緣分吧!大概也是她欠蘇棋的,越待她好,她心中想總有一天撮合她跟黃葉的想法也越為濃烈。
終喝下了最後一口棗粥,蘇綰剛下撩起手邊的桂圓茶,門外就聽著有個小廝來報:“稟姑娘,外頭來了客人,湄夫人說她一人招呼不來,喊你一塊兒去呢!”
“來了客人?”蘇綰思忖著,蘇園的客人是哪些,自己可都一點兒也不知道,更談何去招呼?別將人都怠慢了。於是便問,“大夫人呢?”
“回姑娘的話,大夫人一早便隨大公子一道回了孃家,恐怕今夜都不會回來的了!”
蘇綰思量了一下,納妾第二天便同正室去了岳父母的家裡,這可不在蘇湄心頭上再割出道口子來嗎?看來蘇湄這會兒喊她去,並不是真要讓她招呼人的,倒是想好好“招呼”她,逼她出些洋相來的,好撒了心頭的這口怨氣。
“可知道是什麼人?”怕到了前頭去,真見了人再問就失了禮數,蘇綰淡定地喝下一口桂圓茶問道,心想來人大約是蘇園生意場上的朋友,這就未免枯燥了些。
那小廝答地挺是規矩:“回姑娘,攏共兩人。一位是刺史府的懷公子,另一位卻是位姑娘,聽著像是懷公子的表妹,叫湘兒。”
聽到這裡,蘇綰“騰”地站了起來:“懷煜書?馮寧湘?”這兩個傢伙正月初一就來報道,這般心急到底要做什麼?難怪蘇湄會喊她過去,分明是要藉機討好懷煜書。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知這回這個醉翁會撒什麼野!昨夜才被自己罵了離開,信誓旦旦不再來為難她,可轉眼天一亮又登門來了,還帶了個小白骨精,這是要唱什麼戲?
她揮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我拾撮一下便過去。”
“是。”
聽著小廝下樓的聲音,蘇綰一顆心沉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