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忍不住也跟著節奏,心跳“砰砰砰”地有律而動。
一個身影的輪廓隱現在白霧裡,手舉著火把一腳深一腳淺,走得有些乎艱難。
蘇綰一愣,才跑出去喊道:“你來做什麼?”
那身影頓了一下,藉著快速而來:“來找你。”蘇洛陵言簡意賅地道。
蘇綰白了他一眼,將他手裡的火把接過來:“你的腿怎麼樣了?”
蘇洛陵的臉映照在火光裡,有些些帶著橘黃色的倦意。他道:“沒什麼……方才醒來黃葉就朝我亂比劃什麼。我就猜你們出了什麼事兒……”
“蘇棋讓郭襄子抓走了。”蘇綰道,眉宇間愁雲慘霧。那怪老頭不定會出些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去折騰蘇棋,萬一……萬一過火了……她不敢往下想。蘇棋的膽兒不大,經不起老頭子嚇唬,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老頭兒大可以逃之夭夭,誰都奈他不和。屆時他們能找誰算賬去呢?
蘇洛陵抬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抿唇。冷毅的臉龐有絲柔和的線條,像巧克力的色澤一般。他輕輕安慰她:“別擔心。我知道郭襄子為何會抓蘇棋。”
“你知道?”蘇綰愕然,“為何?”
蘇洛陵有些尷尬地笑笑:“因為……我偷了他的船。”
“你偷了他的船?”蘇綰的眉頭攏在一處,心道,難怪呢,惹地郭襄子氣憤在心,自己還一味責怪他,原來是自己人先對人家不起。頓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無措感。
“你,你一個人去鳳仙島……我們都不大放心。”蘇洛陵又道,眼神有些閃閃爍爍的,不知在竭力躲避什麼。
蘇綰濃濃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怪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蘇洛陵急著辯解。
蘇綰搖頭:“如今追討這些也沒用了,人已教老頭子抓了去,我們只能再搭一艘船還給他了。”
“撘一艘船?”蘇洛陵滿臉驚疑。
蘇綰擠出笑來說道:“依他性格,這船也不是好造的,須得同原來一樣的才可。你是唯一一個碰過他那隻小白舟的,可還有哪些印象?”
蘇洛陵苦笑:“記倒是記得,但是……你確定要這麼做?”
蘇綰挑眉:“為什麼不?”
“好好……”蘇洛陵應地相當敷衍,“不過,你也說過想完成大哥的遺願,若是得罪了他的話,這遺願恐怕終成泡影了。”
“哼……”蘇綰沉重地撥出一口鼻音,“也不知是誰已然得罪了人家的,到現在才來做事後諸葛亮。”
這嘲諷的語氣,像炮火的餘灰似地洋洋灑灑下來,還帶著灼燙的溫度將蘇洛陵的臉膛兒燙地幾乎能破第一次個洞來。雖不曉得那個諸葛亮是用來幹嘛的,但是也將蘇綰話裡話外的意思聽了個分明。
蘇洛陵有絲汗顏,對蘇綰的時而沉靜時而犀利時而賴如潑皮時而純如雪兔。
不過狡兔尚有三窟,殊不知兔子其實才是最狡猾的一種動物。
他悶著嗓子笑了幾聲:“你別寒磣我了……我依你便是。遺願哪裡大得過蘇棋的小命兒,我知道她對你來說重要。”
蘇綰瞟他一眼,聽他語氣裡有些泛酸,不怒反笑:“走吧,搭船去,搭了船,我自然有法子讓那老頭兒乖乖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半晌沒得到蘇洛陵回應,蘇綰有些氣不過:“你不信?”
蘇洛陵作驚異狀:“你知道我現在挺想說句什麼嗎?”
“什麼?”蘇綰揚眉。
“書生狂人不自知!”
“……”那是——罵她的?蘇綰抬起腳就踹了他一下,“你如今是會跟我耍嘴皮子了?”轉念一想,不對,他向來是拿嘴皮子跟她說事兒的,不過以前稍顯正經外見了些,現在就無賴起來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