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動眾,當然全城皆知,很快白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昨天在徐氏碼頭遭賊劫殺的囚犯被關進了白馬大獄。
這群囚犯從何而來?又去何處?為何會在白馬津遭到劫殺?又為何過了一夜後竟留在了白馬城?這些疑問困擾著白馬城裡的人,同樣也困擾著黃君漢。
黃君漢位卑權輕,沒有資格知道這其中的秘密,但太守卻主動給了他一個窺伺機密的機會。讓一個法曹從事配合監察御史的工作很合理,但如何“配合”,是言聽計從,還是監控和摯肘,那就由黃君漢自己去領會了。
黃君漢“領會”得很好,他搶在郡尉和監察御史的前面趕到了白馬大獄,“配合”監獄官員指揮獄卒騰出了三間牢房,其中一間與囚禁翟讓的牢房正好相鄰。
監獄由負責治安管理的郡尉掌管,與負責司法的法曹沒有隸屬關係,但雙方都與囚犯打交道,工作上來往密切,時日久了也就熟了。黃君漢是法曹的副官長,在東郡也算是一個有地位的“吏”,監獄的官員和獄卒對他當然是恭敬有加,輕易不敢得罪。所謂工作上的“配合”,到底誰配合誰,那就不為人知了。
新來的囚犯入了監,而原先押送囚犯的衛士則守在了監外,與囚犯不過一牆之隔。兩隊鷹揚府衛士也沒有離開,一隊守在監獄裡面,一隊巡戈在監獄外面,可謂戒備森嚴。
郡尉和監察御史聯袂而至,在監牢裡轉了一圈,又對看押衛士和獄卒說了幾句慰勉的話,然後便施施然走了。
黃君漢小心翼翼的陪侍左右,臨了卻沒能與他們一起離開。監察御史說,這批囚犯很重要,不容有失,雖然鷹揚府給予了支援,但郡府方面也要加強監獄的安全保衛。郡尉不假思索,順手一指黃君漢,“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黃曹主了。”黃君漢不敢不從,雖然郡尉不負責法曹,但官秩級別擺在那裡,郡尉是上官,豈能公然忤逆?
獄監卻是高興了。新囚犯非同尋常,從東都來的監察御史不但高度重視,還從鷹揚府“搬”來兩隊衛士重點看守,這中間要是出了點紕漏,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這個獄監。現在好了,有上官幫他做一半工作,分擔一半責任,喜從天降啊。
“黃曹主辛苦多時,疲乏了,不如一起去外面吃些酒,解解乏?”獄監盛情相邀。
黃君漢微笑頷首,“此時不便遠離,還是去外面叫些酒菜來,與兄弟們一起,就在監內暢飲。”
獄監笑嘻嘻的衝著黃君漢作了個揖,“如此說來,黃曹主要做東?”
“善!”黃君漢一口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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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盜刀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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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請吃酒,下屬們當然心花怒放,尤其小獄卒們,日子清貧,本來一天只有兩頓飯,今天能吃三頓,還有酒肉吃,開心啊。殷勤伺侯著,小腿跑得飛快,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外面酒肆的夥計們就把幾桌酒菜送了過來。
獄卒在監外臨時支了幾張桌子。黃曹主說了,自家兄弟要請,客人也不能怠慢,一起吃了。於是皆說曹主義氣。
吆三喝四就吃開了。獄監心細,聽到黃君漢有意無意問起牢裡的伙食,馬上心領神會,喚來一個手下,拿了食盤盛了幾個菜,裝了一壺酒,叫送給翟讓。
眾人看在眼裡,暗道黃曹主仗義,對其更是敬重,紛紛端酒相請。不過大家都很默契,絕然不提翟讓兩個字。
翟讓是東郡本地人,翟氏在東郡根深蒂固,勢力頗大,所以攀附受庇於翟氏者非常多。現在翟讓出事了,以翟讓橫行黑白兩道的所做所為,不查便罷,一查必倒,因此翟氏的敗亡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翟氏倒了,大樹倒了,依附於這棵大樹的藤蔓或與這棵大樹緊密相連的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