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真不知讓別人以後怎麼活!
我前身出生殷實小家,當地雖不算大戶,也小有地位。每天看父親起早摸黑,苦心經營自己家業,沒人比我更明白那錢的來之不易。為節約開支,我家自己也開闢菜園果園,僱人種植。遭遇災荒,父親更開倉放糧,樂施貧民。所以,我從不以貧富來評價一個人的好壞。
這些道理,說了兩姐妹也不懂。因為她們沒親身經歷。
街上步聲雜沓,似乎有不少人在奔跑。小櫃子和李初神色緊張的鑽進來:“不好了老爺,店外來了很多捕快,他們要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了!”
寶寶貝貝同時站起。令我驚異的竟是不愛說話的貝貝開口:“多謝公子收留,我們要走了,此事還是不能連累你!”
我拉住她們,示意李初將兩個大包裹塞進床下:“寶寶,貝貝,如果你們相信我,請暫時躲起來,來搜查的官兵,我保證能打發他們走。”
寶寶望著貝貝。她是姐姐,關鍵時刻還要聽妹妹的意見。因為明顯沉靜內涵的妹妹比姐姐更具頭腦。
貝貝娟秀的柳葉眉下,一雙忽閃閃的大眼睛就象兩潭清澈明淨的秋水,投射出柔和又聰慧的光。她一瞬不瞬的盯我片刻,終至用力地點了下頭:
“我們相信公子。”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新同伴
打發走前來搜查的官兵其實非常簡單。
小櫃子塞給為首者兩錠銀子後,他們連房門都沒跨進就走了。慶幸之餘,我又不免為有這樣的屬下而悲哀。
孝常對我幫助兩個女賊的行為很不以為然,多了個江十三他已經不爽了,一夜之間又冒出對孿生姐妹——即使這對如花姐妹人見人愛,他也臉色鐵青。
寶寶貝貝負案累累,自知在此地呆不長久,聽說我們是旅行途中,立馬要求加入。我想若我拒絕,她們又會重操舊業,倒不如帶在身邊好好管教。而這對姐妹也確實討人喜歡,就首肯了。至於他人怎想,懶於關心。
第二天,我們吃完早飯江十三才起床。驚奇的發現“詐騙”他全部家當的兩個小魔女也在場後,跟寶寶開始了第一輪唇槍舌劍的攻擊。此後,這便成為我們一行寂寞旅途的點綴。每天清靜,只有在江十三喝醉酒的時候。
論口才,看似精靈的寶寶絕非江十三對手,此人賴,皮,奸,狠,無所不用其極。但寶寶屬暴力型的,三言兩語不合就大打出手,最後結局總是江十三抱頭鼠竄而去。對這,江十三隻能常自我解嘲:好男不跟女鬥;又或:君子動口不動手。傳為我們中的笑談。時光飛逝,行程半月,倒不覺漫長。
不知是已習慣跟我們的相處,還是寶寶以每天欺負江十三為樂,姐妹倆都不言及分手。在小櫃子和孝常的偶爾抱怨聲中,我們這群奇怪的組合,就浩蕩蕩挺進淮南。
越出繁華地段,所見越驚心。沿途百姓並非如小老頭給我形容描述那樣安居樂業,相反,盜賊四起,強權橫行,民不聊生。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方面官家富戶歌舞昇平,一方面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象寶寶貝貝這對姐妹年紀小小就出道當賊,見慣不鮮。看來,這昏君甩下的爛攤子還不小,要重扶社稷,收拾民心,非一朝一夕的事。
如果赫圖四王子戈喀隆,一路行來,看見如此情景,會作何想?
我驀地出了一身冷汗!一瞬間我似已捕捉到對方的真正用意。還有什麼藉口比出使來刺探我國國情更好?霍光無疑是邊陲的一道強有力防線,但一旦突破,敵人就會發現,我們的內部是如此四分五裂,不堪一擊!
戈喀隆臨去意味深長的一瞥,我以為只有仇恨和宣戰,現在回想起來,那其間原來還包涵有某種程度的輕視吧?在被譽為赫圖軍神的他眼裡,面對赫圖國的鐵騎大軍前,我們根本不足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