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這剎那間,還沒有誰敢首先出聲和他招呼。
快活張笑道:“沐賢侄,多虧你還認得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呢。”
韓威武拼著豁了出去,站起來首先說道:“老戴,你回來了,可就好了。雖然鏢局不是咱們的了,但老朋友總可親親!”
他一出聲,跟著幾家大鏢局的總鏢頭與支劍峰等人也都走上去與他招呼。但礙著有衛長青在楊,他們也只能打個招呼。卻不知說些什麼話好。
快活張笑了笑道:“多謝大家還記得我。但韓大哥,你說的話小弟卻是不懂!”
韓威武道:“什麼不懂?”
快活張道:“你說震遠鏢局不是咱們的了,這是什麼意思?”
韓威武道:“我已經不做總鏢頭了。今日是我閉門封刀的日子,想必你亦已知道了吧?”
快活張道:“小弟正因為你老哥要閉門封刀,才特地回來的。不過,你雖然不做鏢頭,震遠鏢局也還有一半是你的。怎能說那句‘不是咱們的呢’?”
他強調“咱們”二字,韓威武驚疑不定,苦笑說道:“我已經決定不管震遠鏢局的事了,那一半股份,我正想讓給……”原來他心灰意冷,在女婿敗陣之後,已是打定主意,要讓給新任的總鏢頭宇文雷,只是尚未有機會提出來而已。
那知他話猶未了,快活張已是攔住他道:“老大哥,你千萬別把股份讓給別人。這間鏢局是咱們兩家先人合夥的,我不想和別人合夥!”
韓威武大吃一驚,登時瞠目結舌,心中暗自想道:“聽老戴的口氣,似乎要搶回他這一半股份。當年他畏禍私逃,怎的今日反而有這勇氣?”他覺得這老朋友似乎是變得他不“認識”的了。
“這二十年來,他不知流浪到什麼地方,不但口音有點變了,性格變得更大。”韓威武心想。
原來快活張雖然也會模仿別人的口音,卻不如李麻子之精。不過也得像韓威武一樣,和他是相處多年的老朋友才聽得出來,由於他的易容之術太過巧妙,口音上的小小差異,韓威武也不敢懷疑不是戴湛本人。
宇文雷冷落一旁,憋著一肚氣,終於忍不住發話:“我知道這位戴先生和震遠鏢局淵源甚深,不過,還是先把鏢局的大關定奪下來,大家再敘舊如何?”
快活張立即接話:“不錯,我正是為了鏢局的大事來的。二十年來,我沒有為鏢局出過一點力,實在抱歉。但如今韓大哥既然宣告退休,有關鏢局興廢的大事,我是不能不盡自己的本份,回來管一管了!”
說至此處,他伸出手拉著沐天瀾道:“做總鏢頭的人,武功好固然緊要,只要的是人品好,能夠令得江湖朋友敬重。否則又有誰能夠憑著一杆鏢旗,走遍大江南北,沐賢侄,我不知道你因何與此人比武,但我知道你武功不差,人品更好,一時比武輸了,算不了什麼。不管你做總鏢頭也好,不做總鏢頭也好,無論如何,我要你留在震遠鏢局!”
沐天瀾苦笑道:“戴叔叔,可惜震遠鏢局不能由你作主,否則我們願意做你手下的一名鏢師。”
宇文雷隨即冷冷說道:“對啦,戴先生,你的所言甚合我心,我也是希望沐鏢頭留在鏢局的,不過似乎不必由你越俎代庖,這話應該讓我來說才對!”
快活張假裝驚愕,睜眼瞪著宇文雷,冷笑說道:“哼,震遠鏢局不能由我作主難道反而由你作主麼?你是鏢局的什麼人?”
宇文雷雙眼朝天,傲然說道:“失禮,我是持有震遠鏢局六成股份的股東!”原來當年震遠鏢局出事之後,楊牧不但吞了戴家的一半股份,而且由當時的御林軍統領北宮望出面,逼韓威武退出他名下的五分之一股份,送給楊牧,爭作給震遠鏢局“消災解難”的酬勞,楊牧如今全都讓給了宇文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