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潤均攤。
當時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年幫聯結鄉里,抵抗北方胡族的掠奪和南方貪官汙吏的剝削,聲勢越來越大,代代豪傑輩出,端的是威震四海。
如今更是總攬了天下所有最賺錢的行當──南方的私鹽和珠寶、巴蜀的綢緞和糧食、塞北的兵刃和駿馬。中原的酒樓飯莊和集市,甚至所有走街串巷的小販,都統歸年幫管轄。
年幫力量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
光是二十四節氣堂堂主,就是一股可怕之極的武林勁旅。四季壇主更是武功蓋世。那三百六十五個分舵舵主也都是武功驚人的名家,手下更有大批的好手。年幫幫眾遍及全國,絕不下於百萬。年幫之主,見了皇帝都不必叩頭。
而如今,紅思雪竟然要解散如此龐大的幫會,那將是幾百年來江湖中最驚天動地的大事。彭無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想說些什麼,但終於沒有說出口。
“彭兄可是有話要說?”紅思雪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微笑著說。
“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嗎?”彭無望搖晃著腦袋,只感到腦中千頭萬緒,一片混亂,似乎有無數念頭,卻又無從談起。
“你可是要問我為何想解散年幫?”紅思雪又問。
“對。”彭無望終於想到了一個話題,忙不迭地說:“我正有此意。”
紅思雪嘆了口氣,看了看李讀,李讀拚命地捻著自己的幾縷短髯,只是點頭。
她挑了挑眉毛,道:“這本是李先生和家父商量後的意思。現在家父下落不明,多半遭人陷害,我紅思雪立誓秉承家父志願,正因為我也同意家父和李先生的看法,年幫實在已經到了末路窮途。”
彭無望茫然地搖了搖頭,問道:“為什麼?年幫雖然近年來有些良莠不齊,但是隻要重整幫務、精簡幫眾,仍然大有可為呀!”
紅思雪苦笑了一聲,道:“我年幫乃是應亂世而生,自立幫之日起,就已經不被各朝官府所容,也正是透過聯結鄉里對抗朝廷、成立行會,歷朝歷代官府的苛稅才沒有落到我們頭上,令我們的聲勢越來越大,直至如今的百萬之眾。但是現在聖天子出世,天下眼看就要結束這三百餘年的戰亂,迎來太平盛世。而我們年幫卻聚集豪商巨賈,哄抬物價、屯聚居奇、牟取暴利。沿襲三百年來流傳下來的傳統,和官府的官稅官價抗衡,販賣私鹽、走私黃金、私造制錢,這些雖然是亂世之中的生存之道,但是在盛世之時,已經成了致亂之因。想當初創幫的天下第一俠年公也不希望看到年幫如今的模樣。”
彭無望聽得似懂非懂,茫然不知如何評說。
紅思雪看了他一眼,嘆道:“我自小師從李先生,李先生經常將這些道理講給我聽,所以如今我才能想得如此明白,但是彭兄,嗨,也許還是不太能領會。”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輕輕道:“連一心相助於我的彭兄,我都無法說服,如何將這些道理講給那些剛愎自用的長老?”
彭無望忙說:“紅幫主千萬不要氣餒,我再聽幾句,說不定就明白了。”
紅思雪和李讀相視而笑,李讀道:“小夥子,你可知道年幫大半幫眾如今身在何處?”
彭無望道:“不知道。”
李讀笑道:“就在巴陵郡。”
彭無望大驚失色:“巴陵!蕭銑的老巢?!”
“正是!”
彭無望百思不得其解:“那裡馬上就要變成戰場,年幫子弟在那裡做什麼?”
紅思雪接過話頭:“他們要相助蕭銑對抗大唐軍。”
“他們瘋了?”彭無望又驚又怒。
紅思雪搖頭嘆道:“他們沒有瘋。因為他們也知道,在太平盛世之中,年幫最賺錢的生意將會被官府查封,賭場、青樓、私鹽、黃金全部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