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提問。
任刃驚愕的看向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刃,”林澤生探出手,輕輕將他拉到懷裡。正是長身體的年齡,少年的身體在幾個月內已經竄高了一截,如今竟只比他矮了大半頭了。雙手圈住他的腰肢,下巴擱在他單薄的肩膀,隨著說話下顎清楚的感受著少年肩部的骨感,語氣是那麼的頹唐卻堅定:“我攔不住你殺人,便多救些人好了。你的罪過,我替你贖……”
“你……”任刃心頭一震,他知道這對林澤生來說意味著是怎樣的讓步。不由得又迷惑了,為什麼他會為他退這樣一步?竟這麼愛他嗎?但是,怎麼夠呢?他要做的,比親手殺人還要殘忍的多啊!
“林澤生,若是我殺人如麻,濫殺無辜,我的罪過你贖的起嗎?”任刃冷笑一聲,無情的問。
濫殺無辜、殺人如麻的任刃……林澤生怔怔的。
這樣的人明明是他所不屑的,這樣的人明明是身為醫者的人最該討厭的,明明是格格不入的兩類人啊……可是怎麼會愛上呢?怎麼就愛上了呢?他想不明白,但他懂得。
所以他說他懂得任刃的疑惑,只因他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為什麼只不過是愛上了,就什麼都肯做了?他愛上了,所以他肯退步,肯妥協,甚至肯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線,只想換他不要形同陌路……
可是他的退步仍不夠嗎?
苦笑從下顎一點點爬上他的眼角,林澤生心裡澀澀的抽痛,這就是先愛上的代價。任刃不愛他,所以不肯為他後退一步,直接的了當的將他逼到懸崖,接受或不接受,愛或不愛,跳或不跳,他竟被他愛的人逼到了絕境。
突然的敲門聲打破這瀕臨絕境的寂靜。
任刃回過神,兩人乍然分開,望向門口。任鋒神經大條的感覺不到屋內奇怪的氣氛,直接走了進來,看到林澤生在自家弟弟房間裡,臉色立刻變得不善,瞪了跟他搶弟弟的某人一眼,說道:“剛剛爹在前面接了聖旨,我來傳達一下。”
聖旨?兩人驚疑,對視一眼,林澤生見他下意識的望向自己,面上頓時浮現了喜色,而任刃則是懊惱的別開眼,暗自告誡自己以後不要不經思考就看向他了!
任鋒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交流,還在想著之前接到聖旨時的震撼:“聖旨上說對於水寇的政策要有所變更,商停議和。但是兩國積怨已久,為平民憤,推廣陛下仁政之心,朝廷派出欽差來親自商談此次停戰事宜。”
任刃點點頭,看來自己的計策已經呈上,並被蕭天弘採納了。那麼,視線瞟向宣紙下正寫到一半的奏章,他不用親自動筆上摺子了。可是……能夠有足夠分量壓住所有百姓和官員對於議和的非議的人選並不多。
“欽差是誰?”任刃腦海中閃過幾個大臣的名字。
“陛下親臨。”任鋒的四個字,將任刃砸的血色全無。
隨時關注著任刃的林澤生心裡一緊,忙在他身後悄悄掐了掐他的手臂,提醒他恢復常態。任鋒也緊緊地盯著任刃,他知道自家弟弟對陛下非同尋常的感情,今天的這番話既是一個提醒,也是一個試探。
“哥,你放心吧,我沒事。”任刃瞭解哥哥擔心的,淡淡的笑了。
“沒事就好。”任鋒雖然為人直率粗獷,但直覺卻很敏銳,比如之前對於林澤生與他搶弟弟的預感。現在他憑藉直覺,很清楚的看到任刃的眼中有震驚有不安,卻沒有愛慕和期盼。稍稍放了心,任鋒也就離開了,距離陛下親臨最多半個月的時間了,許多事情要準備。所以,屋內又重剩下了兩個人。
“小刃……”林澤生伸手拽了拽任刃的衣袖,想要喚回他似乎從剛才開始就有些飄遠的神志。
任刃機械的抬頭,望向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他自重生以來,儘量避免了關於蕭天弘的一切,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