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船絕對是完好的!”其中一人難以置信的叫了出來,這是外觀做成漁船的專用船,看起來與漁船無二,但實際上卻比漁船結實的太多了。他白天剛剛巡查過的,明明是完好的啊!
很快,船體開始傾斜,幾人無奈之下只好跳水。但在跳入水中的瞬間,雙腿便被縛住,一股力道狠狠地將他們往深水處帶去。這些人縱使武功卓絕,但水性哪裡比的過海邊長大的漁民,再加上縛住他們的是牢固的漁網,一時間手忙腳亂無從掙脫,竟只能眼看著憋不住氣,放棄了掙扎。
此時的任刃和林澤生也無從選擇,正要跳水逃生時,卻從不遠處的一堆礁石之後,突然繞出來一艘漁船。
“任二少,林大夫,輕快上船!”船頭赫然坐著送飯的大叔。他向兩人伸出手,一手一個便將兩人拉上了船。
“謝謝。”任刃和林澤生擰著溼透的下襬,輕聲道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划船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因常年在海邊勞作格外紅黑的面板,顯得這女人十分健壯,但聲音卻柔弱的悲慼:“都是我們太天真了,以為報恩就好,不用管恩人到底是何人。恩人讓我們在這裡打漁,我們就聽話,讓我們將孩子送給他們教導,我們就不反抗……可是……我們竟然幫助的是澤國的皇子,傷害的是任將軍的兒子!”
樸實的臉上突然迸發出仇恨的兇光:“今天我們倒是要好好問問了,欺騙我們利用我們就罷了,但是把我們的孩子怎麼了!救了我們的命,為何要用我的孩子……”話語突然頓住,她有些愣愣的停下划槳的動作,目光在一瞬間凍結,身體直直的向前伏倒,將不大的漁船震的抖了抖。
船上的人被突然的變故驚住。
“趴下!”任刃立刻反應了過來,沒有理會被一箭穿喉的女人,拉著林澤生伏倒在船上,藉著不高的船幫向外看去。速度奇快的,五六艘船在靠近。
“你認識這些船嗎?”任刃問大叔。
那大叔也是有膽色之人,雖為剛才女子的猝死悲痛,但也還算鎮定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們的漁船。”
一時也想不透這些人的目的何在,但若再不跳水,困在這漁船上才是真的身陷絕境了。顯然,三人的想法完全一致。趁著月色,三人也不多話,稍微起身後,迅速滑入了水中。
多虧了今夜洶湧的海浪,讓三人入水濺起的水聲被掩蓋住,並未被對方發現。三人入水後根本無法看清對方,只能憑著記憶向岸邊游去。在水中太不利了,只要能上岸,任刃相信憑自己的實力是可以突圍的。
然而,終究是太過樂觀了。
剛從海水中探出頭來,任刃的脖子已經被人用劍架住。
苦著臉扯了扯嘴角,任刃動作緩慢的在劫持他的人的目光下,站起身來。視線一掃便看到了同樣被人架住的林澤生,而那個漁民大叔已經不見了蹤影。
收回目光,任刃打量著這些人。一身深藍色衣衫,沒有任何標誌,手中所用的也是最為常見的長劍,口鼻全部被同色的布料掩住,看不到面孔。匆匆一掃之下,在海灘上的人便有十幾個之多,算上在船上的,足有三十多人。
“漁民們呢?”林澤生似乎感覺不到頸間的刀劍,仍舊溫潤的笑著,好像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與人閒聊一樣的隨意。
任刃被他的提醒心裡一驚,是呢,沒有看到漁民。既然漁民們已經攻擊三皇子的人得手了,自然會返回岸上的,怎麼一個人都不見?難道說……眼尖的看到立於林澤生身後的一人長劍上,在火光之下若隱若現的血紅痕跡……
漁民們,都被他們殺了?那麼那幾個三皇子的人呢?
任刃認為,這些人不是三皇子一夥兒的。否則為何不早些出手救下那些三皇子的人,而在他們被擒之後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