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即使被蕭天弘傷害的遍體鱗傷,任刃也不得不承認那人在百姓和百官的眼中,是可以與數百年前華國的開國皇帝齊名的明君,仁君。所以,任刃重生後,即使有怨恨、有不甘,但從未想過顛覆他的政權,也沒想過威脅他的性命。在弁京中以為是“天花“爆發時,他也最先保證的是蕭天弘的安全。
——他沒有資格因為個人的恩怨而連累他的祖國。
但是現在,因為他而連累了醫聖谷,也不是他想見到的。
澤國三皇子這樣的誤會,是不是也同樣產生在了其他國家皇室的心中?戰爭一旦開啟,醫聖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天下即將大亂,大多數國家的帝王並不知曉“帝王蠱”的存在,行事自然也沒了顧忌。
那麼,遊離在各國之外的,將成為華國臂膀的醫聖谷,還能被容於世間嗎?
心情突然無比的煩躁,心臟跳動的有些混亂。站起身,任刃不再囉嗦的抽出腰間的長劍,回手一劃,切斷了一個侍衛的喉嚨。
噴湧而出的鮮血在夜幕中格外的驚悚,三皇子的臉上的紅潮竟然立刻退卻了許多,一直鎮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幾分慌亂:“你,你怎麼敢……你要引發兩國的戰爭嗎?”
任刃忽的笑了,他終於認識到了這個三皇子即使表現的再老成,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皇權的尊貴思想在他的腦海裡根深蒂固,效忠國家更是不能被質疑的信念。所以他即使落到如此田地,也因為身份的特殊,不擔心任刃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因為他是澤國的皇子,他的性命太有分量。
嘴角嘲諷的弧度是最好的回答:“一個走投無路的皇子,不足以成為戰爭的引線。”若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會只帶著幾個侍衛孤軍深入敵國?若不是無論可退,怎麼會冒險動手擄走醫聖,殺死任刃,寧可得罪醫聖谷到底?
——三皇子已經在皇室的爭鬥中落敗,這是他的背水一戰。
面色冷漠的將手臂輕揚,寒光閃過,三皇子還未出口話被奔流的血液掩蓋住,身體不自主的抽搐,空氣從鼻間進入,卻從割破的喉嚨湧出,捲起了細碎的血沫。他只能瞪圓了眼睛,盯住任刃的臉龐,死不瞑目。
邁開步伐,任刃沒有猶豫的將另一人也斬於劍下後,才輕聲回答了他的質問:“斬草除根,無跡可尋。”
從袖中取出火摺子,一抹火光在黑夜中乍現。
很細緻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的將這一間廢棄的房屋引燃,站在齊腰高的雜草中看著火勢的兇猛,即使夜雨零落,也奈何這大火不得。被灼熱的氣流逼退一步,這才終於轉身離去。
——草已斬,根已除,澤國即使要發難,也沒了證據。
漆黑的夜幕中,有腥紅的液體沿著銀亮的劍尖滴落,沒入黑色的泥土,消失不見。
兩人的罪
距離破廟還有一段距離,任刃就下了馬,將馬拴在了樹旁,催動內力驅散一身的寒氣,腳步放輕的向廟內走去。//。mingshulou。//
剛剛踏入廟門,暖意便迎面而來,將與戶外的寒風阻隔成兩重天。似乎被寒風吹的冰冷的心也跟著暖了暖,原本冷漠的表情不自覺的就放鬆了許多,嘴角無意的彎起了小小的弧度。
一眼便看到的是盤膝坐在篝火旁,困得不住點頭的染墨。即使任刃已經將腳步放到極輕,但衣襬走動時帶動的氣流還是將他驚醒,先是瞬間警戒起來,待看到來人是誰時才立刻放鬆了神情。任刃忙伸手阻止了染墨下意識的呼喚,示意他可以休息了,自己轉過方向向林澤生酣睡的地方走去。
雖然有了篝火的溫暖,但夜風還是會從破敗的屋頂和牆縫中絲絲湧入,不是不懂武功的人能夠抵禦的了的寒冷。一邊想著,任刃一邊將外袍解了下來,然而剛要將外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