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破禪四人轉了轉,進了間存放花盆、假山石的屋子裡,阿二、阿三駕輕就熟地從屋子裡找到繩索、條凳,麻利地弄出十個刑架,又依著金折桂的吩咐去弄來一袋子綠豆麵,一個火盆,一壺熱水。
院子裡的人不明就裡,也不敢過來問,全裝作不知道,又各司其職地看門去。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門上才又有人敲門,進來的卻是金冠玉帶、身姿翩然的曾公子虞之洲。
“皇長孫,好久不見,越發貴氣了。”金折桂上上下下打量著虞之洲,見他大抵是人逢喜事,就連身上的病氣都顯得精緻了許多。
阿二等人也圍著虞之洲來回轉,此時虞之洲怕自己去過中原的事走漏風聲,帶在身邊的,是昔日陪著他去瓜州的武護院、龐護院。
虞之洲有些頭疼,訕笑道:“諸位也越發精神了。”
“聽說你丈母孃叫你弼馬溫。”阿四脫口道。
氣質華美的虞之洲笑容一僵,此時翻身了,再提在西北養馬的事,就有些羞於啟齒。
“快,跟二夫人、二少爺說皇長孫知道他們有些誤會,要過來親自見他們,跟他們解除芥蒂。”金折桂對守門的兩個小廝,然後眼巴巴地看向虞之洲腰上的玉佩。
玉破禪極有眼色地扯了虞之洲的玉佩拋給小廝,“拿玉佩給二夫人看。”
那兩個小廝猶豫了一番,偷偷去看虞之洲,見他容貌過人、氣度高華,比之女子更貌美兩分,又聽眾人的稱呼,趕緊依著金折桂的吩咐去叫個婆子尋冷氏、金朝桐。
此時,冷氏、金朝桐母子二人,連帶著姜姨娘、寧氏都在對口供,就等著金閣老回家後問話,聽說皇長孫微服私訪過來解除誤會,幾人又將玉佩看了看。
寧氏說:“母親,還不知道皇上、皇后怎麼看皇長孫,此時去見他,不好吧?”
冷氏心裡也在躊躇,轉而道:“皇長孫也就那樣了,他不過是怕我們家嫌棄他罷了。待我去看看,既然木已成舟,總不能跟他鬧得太僵。”不然將來受罪的又是金蘭桂。
“可是皇后——”
“皇后都自身難保,”冷氏冷冷地看著寧氏,“若是你多事敢把皇長孫來了的訊息透露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冷氏、金朝桐母子二人匆匆地換了衣裳,便拿著玉佩隨著婆子向南邊院子去,路上冷氏反覆交代金朝桐看在金蘭桂的份上對皇長孫客氣一些,等進了那邊院子,迎面看見一個長身而立、清秀俊美的貴公子,冷氏、金朝桐都不由地怔住。
“長孫殿下。”冷氏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至少金蘭桂得知虞之洲生得貌美,不會再鬧了。
上前兩步,正要行禮,忽地就聽砰地一聲,身後的門重重關上,隨後門後走出四個高大的漢子,一漢子二話不說,一個手刀,就將金朝桐砍倒在地上。
“長孫殿下,這是怎麼了?”冷氏慌張了,原本想著不曾出了自家門,便沒甚畏懼,此時見有生人來,先要出了這院子呼救,就見另外兩人拿了捆綁花木的草繩攔住她,竟是膽大包天地將她也綁上了。
“長孫殿下,皇上可是賜過婚……六丫頭?你怎麼也在?”冷氏掙扎著看向從屋子裡走出來的金折桂還有另一個臉生的少年,唯恐自己被陌生男人們沾上,卻見這幾個男人很是不屑地拿了條不知從哪揀到的帕子塞在她嘴裡。
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冷氏吐著舌頭要將髒帕子吐出來,瞪著身後跟著的婆子丫鬟,叫她們呼救。
一邊是矯勇善戰的人,一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高下立分。
“六小姐,這可是二夫人,你千萬別做糊塗事。”因有阿大、阿二堵住門,丫頭們不敢跑,趕緊求金折桂。
金折桂對丫頭們招手道:“她是我二嬸,我還能拿她怎麼樣?過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