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擔心?”高震義憤填膺,握著拳頭指著金蟾宮,“莫非金家少爺找到了,小姐就不要了?也太厚此薄彼。”
嚴邈之道:“六小姐在家就十分機敏,況且據阿六所說,六小姐十分懂得隨機應變,既然如此,那就姑且相信她能夠自保又何妨?她已經落入寧王手上,要救她就只能從長計議。況且,如今重中之重,就是守住樂水。其他的,容後再議。”
瞽目老人也覺嚴邈之這話有道理的很,於是點了點頭,勸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既然進了樂水縣城,便一切聽從嚴將軍吩咐。”
瞽目老人的話音才落,就聽一人喊“嚴將軍,蒙小哥兒又要殺曾公子了!”
隨後就見蒙戰跳了出來,握著劍鄭重地對嚴邈之說:“嚴將軍,這是我跟公子之間的私人恩怨,請……”瞧見了梁松,驚喜道:“梁大叔!你回來了!”又望見了範康,便揮劍向範康撲去。
只聽咣得一聲,阿二不明所以地拔劍擋住蒙戰。
蒙戰喊道:“這是我跟這狗賊的私人恩怨,狗賊,可是你陷害我的?”說完,又向範康撲去。
“夠了!”嚴邈之皺眉,這樂水縣城裡的私人恩怨錯綜複雜,竟是比軍營裡的人脈還複雜。
嚴邈之一聲怒吼後,看金蟾宮嚇得一哆嗦,便將他抱起來,望向此時不敢動彈的蒙戰、形容猥瑣的範康、驚疑不定的梁松,便道:“既然你們的私人恩怨一定要在此時解決,那就開城門,放你們出去。”
蒙戰握著劍,兩步走到梁松身邊,又好奇地看向攙扶著梁松的月娘。
梁松將手按在蒙戰肩膀上,疑惑地盯著範康。
範康此時中毒,自然不敢認罪,於是拉著玉入禪,咬牙道:“這小子血口噴人!貧道什麼時候見過你?”
梁松再三地看向範康,終於認出範康就是在樹林裡最初跟他們遇上的那人,心一跳,暗道莫非蒙戰說的是真的,是範康在陷害蒙戰?
嚴邈之對玉無二吩咐道:“看著他們,願意留下守城的便留下,不願意的,管他是私人恩怨還是要出去救人,即刻打出去。”
“是。”玉無二心知守住樂水的艱難,因此並不以為嚴邈之取代玉破禪守城就是搶玉家人功勞,見新來的這堆人不分輕重緩急地吵吵嚷嚷,又覺這群人害得金折桂落入寧王手上,又連累得玉破禪生死未卜,便對他們也有些遷怒,冷笑道:“原本聽阿六說,我玉無二眼饞得很,恨不得立時跟花小前輩一起去整治袁珏龍。也原以為你們都脫胎換骨,卻原來還跟早先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無二大叔,救、救我……”玉入禪趁著眾人不敢出聲,偷偷出聲求救。
玉無二望向玉入禪,還未開口,就聽阿二、阿三、阿四等人七嘴八舌地將玉入禪綁了金折桂、並如何不孝不肖說了一通,直說得玉無二恨不得立時殺了玉入禪替玉將軍清理門戶。
範康不失時機地抽了玉入禪兩鞭子,然後趕緊向玉無二表明他是玉入禪的師父。
“我數三聲,三聲之前,誰要出城,我送他乾糧,三聲之後,誰再不聽我令,殺無赦。”嚴邈之冷著臉望向心思各異的眾人。
“一——”
“二——”金蟾宮聽嚴邈之數一,他就跟著數二。
月娘見他冰雪聰明,不禁輕笑一聲。
月娘一笑後,原本互相怨懟的阿三、阿四等人不覺赧然,蒙戰見範康在,心知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便也不急著殺範康,老實地站在梁松身後,眾人對視一眼,忽地阿二、阿三、阿四、梁松翻身上馬,向樂水城外奔去。
“請嚴兄替我照看月娘,我們去找八少爺、救花小前輩。”梁松喊道。
蒙戰哎了一聲,便搶過高震的馬,快速地跟著梁松向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