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新郎官就直接奔新娘家接親去了。
天公作美,一切順利。男方給新娘家足夠排場,在十里八村賺足了面子。等女方家屬吃過飯,十輛路虎又把他們送了回去。
那幾個司機商量,送完新娘就直接回市裡,不再返回這裡。路璐考慮一下,覺得可行,變囑咐他們路上小心,還更幾個司機師傅逐個握手,表示感謝。又跟領頭的司機師傅交代幾句,每人一條煙的事不要忘了。司機師傅連連點頭。
看著十輛車消失在村頭的樹林後,路璐長長吁了口氣。
“路哥,真氣派。等以後我結婚,也幫著找這些車啊。”不知什麼時候,家寶已經站到他身後,羨慕地看著車隊消失的背影,提前跟他預定。
路璐笑笑。“等你結婚時,比這個還氣派豪華。”
“好啊!”家寶揚起手,跟他擊掌,“一言為定。”
院子裡,酒席又開始了。這次的賓客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和親戚朋友。院子裡支賓喊著喜慶的話,讓大家趕緊入座,有大人的叫喊聲,孩子的吵鬧聲,還有鍋碗瓢盆磕磕碰碰聲,熱鬧非凡。
二人站在院外,沉默須臾,家寶突然問道:“路哥,我想收拾裴全,你說,怎麼做讓他死得更難看?”
路璐望著眼前這個陽光燦爛的大男孩,因為憤怒,稜角分明的臉有些扭曲,眼底恨意明顯,波濤洶湧。
“路哥,你知道嗎?我姐為裴全付出了多少?當年,我姐畢業時,上海的一家大公司同意錄用她,年薪十萬。可裴全勸我姐放棄,說要姐姐留在老家照顧雙方父母。姐姐答應了。
我記得很清楚,結婚的前一天晚上,我趴在門縫偷聽媽媽和她的對話。我姐哭了,跟我媽說,嫁給裴全,她有些不甘心,因為她沒有想象中那麼愛他。
我媽勸她,說結了婚,感情可以培養。主要兩家老人都知根底,結了婚就是過日子,安安穩穩就好。我姐哭著點頭。
裴全家裡條件不好,為了給他賺足面子,我姐一分錢彩禮都沒衝裴家要,而是拿自己的積蓄充當,就連結婚的房子都是我們陳家買的。裴全在外的上班,我姐姐無怨無悔,一個人獨守空房,跟寡婦有啥區別?
裴全一兩個月不回老家,我姐姐替他盡孝。每次回來都拎著大包小裹去裴家看望老人。裴全的爺爺久病在床,我姐姐幫他洗頭,洗腳,擦身子。
路哥你說,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幾個女孩子伺候爺公公的?可我姐做了。連我媽都有些生氣,不讓我姐在再伺候他爺爺了。我姐說,裴全不在家,她是裴家的孫媳婦,當然得替裴全盡孝。我媽一聽就哭了。
可是,裴全竟然還不知足,我姐對他那麼好,那麼專一,他竟然不知感恩,還在外邊拈花惹草。這樣的男人,我真想一刀劈了他,閹了他,讓他以後再也不能出去害人。
路哥,這些話我只能當你說,我連我爸媽都不管說,怕舊事重提,他們傷心,我姐那裡,我更一句都不敢勸,我怕她沒哭,我倒先哭出來。
我就是不甘心,我姐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遇到裴全那個人渣呢!”
家寶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說著,眼底已經蒙了上水光,“我想殺了他!”
路璐心疼地望著他,拍了拍他肩。“你還年輕,千萬不能逞一時之勇做出違法的事來。惡人自有天來收,他會有報應的。”
整死裴全那樣的人,易如反掌,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只不過,他不屑那樣做。古語不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嘛。裴全的報應遲早會來的。
他此時更加心疼幸福,如此美好的女孩子,竟然遭遇這等事。難道這是老天對她的一種磨礪?都說,人這一生受的苦難都是有數的,早把那些苦難承受了,以後就只剩下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