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爺‘臭味相投’的人並非我小禾,而是這位視興致而洗臉的波斯胡人!”
下得嶺來,霍梅意步子大,遠遠地走在前邊。要跟上他,方破陣倒不覺得什麼,可小禾柔體弱骨,不免大感力不從心。霍梅意見二人遠遠落下,怕他們又耍花樣,只得停下等候。方破陣、小禾快步趕上,三人並排而行。
霍梅意昨夜現身黑松林嶺背,猶似鬼怪山魅,絲毫不著蹤跡,小禾早覺此事匪夷所思,但想:“你明明在後頭,也沒見你追上來,怎地轉眼之間,便跑到咱們前面去了?”此時跟在霍梅意身後,見他衣袖飄飄,腳程迅捷,卻無一絲急切吃力之象,閒庭信步一般,走得瀟灑輕鬆之極,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問道:“霍公公,你昨夜施得什麼法術?來無蹤、去無影,也沒見你追上我和少爺,怎地便跑到咱倆前頭去了?當時真將我嚇得半死,心想定是撞見鬼了,要不好端端的,怎麼冒出了兩個你來:一個在嶺下睡大覺,一個卻跟和尚唸經打坐似的,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咱們眼前!”
霍梅意嘿嘿一笑,說道:“你不懂武功,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小禾扁扁嘴,不服氣道:“你沒說,怎知我不明白?或許你一說,我便明白了呢。”
霍梅意暗道:“昨晚老夫施展出極高明的輕身功夫,慢說你這小丫頭察覺不了,便張抱珍老道的那兩位膿胞徒弟,也是稀裡糊塗,不知老夫當時就在附近,將他倆與方破陣的說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你這丫頭絲毫武功也不懂,教老夫如何跟你解說?”對小禾這話充耳不聞,只顧埋頭趕路。
小禾見他對自己不屑一顧,老大不樂意,撅起小嘴,嘟囔不休。
方破陣斜眼望去,見小禾小嘴嘟得高高的,幾可掛得油瓶,笑道:“小禾,我跟你說,霍先生他昨晚夜施展的可不是什麼法術,那叫‘輕功’,你別亂說。”小禾問道:“什麼是‘輕功’?啊,我知道了,那是騰雲駕霧。”
方破陣曾聽葉家亮談論過“輕功”,聞言一呆,想了想方道:“輕功是一門提身縱步的武術,一個人若是練成了這門功夫,奔跑跳躍時,便可身輕如燕,跑得更快,跳得更高,而且不會發出一丁點兒聲響。不過,這決不是什麼‘騰雲駕霧’,小禾你說得不對,人又不是神靈天仙、狐精鬼怪,哪能騰雲駕霧?”
他不說倒好,這麼一解說,小禾反倒覺得如墮煙海,暈頭轉向,越發糊塗了。她將信將疑,指著身旁的霍梅意道:“按少爺你這說法,霍公公偌大一個身子,也能變得跟一隻小燕子般輕巧?”說著搖搖頭,示意不可思議。
方破陣見她不信,接著再解釋道:“哎呀,你怎麼就弄不明白,我又不是說一個人練會了輕功,就真能變成燕子,我那是打個比方,是讓你更容易明白些。你瞧你,都扯到哪兒去啦!”小禾臉現迷惘之色,眨眼道:“少爺,你打這比方,為得是讓我容易明白些,可我卻更糊塗、更弄不懂啦!”
此話一出,方破陣登時為之氣結,氣急敗壞的道:“這麼跟你說吧,昨天出幫源峒時,霍先生將你我帶上那峭壁峰巔,又將咱倆挾在腋下帶去威坪,施展的便是輕功。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親身所歷的切實之事,我這麼說,你總該明白什麼是‘輕功’了吧?”
小禾恍然大悟,拍手道:“這一下我明白了,原來那就是輕功啊!”又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這麼一說,不就成了。”
方破陣舒了口氣,心想:“你總算明白了,還不算太笨。”不料小禾仍有話要說:“如此說來,可見我原先並沒說錯。”方破陣不解道:“你原先說什麼了?”小禾道:“我早說‘輕功’其實就是‘騰雲駕霧’,你卻說我說得不對。”
這回輪到方破陣如墮五里霧中,聽不明白小禾這話的含意,問道:“怎見得你沒說錯?”小禾振振有詞,道:“霍公公帶我上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