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步子繼續忙別的事。
而被突然起來的問候,站在原地的向於呼吸一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好巧。”
赫連松雪也不說話,無聲地笑著回應。
無意間瞟了一眼她懷中的孩子,心中咯噔一下,垂在身側的手微不可察地屈了屈,隨後就著身前的茶位坐下。
看著不像親生的……
不知過了多久,飲茶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談論的話題變來變去,不外乎京都近來發生的各種大小事。
說的次數多了,也聽膩了。
赫連松雪打算起身付錢就走,無意間聽到了有人在談論她家的事,立即坐回原位細細旁聽。
原本餘光瞧見人要離開也準備隨後就走的向於,看著赫連松雪側著腦袋聽人言語,默默跟著地豎著耳朵聽了聽。
“赫連家的小少爺養了個女兒你們知道吧?”
“人盡皆知啊,有什麼不妥?”
“唉,你們有所不知,前兩日我聽別人說,他虐待孩子……”
“天爺啊,這訊息保真?可別亂說!”
“我也是聽了某些達官貴人講的,說是給人養病了,三天兩頭的往醫館跑。”
“嘿,小孩身子弱,有個小病小災的不是很正常麼,再說了,人也有請大夫,怎麼就虐待了呢?”
“這誰知道啊,萬一是怕事鬧大了,為了好收場,請郎中做做樣子罷了。”
“那也是……”
好幾個儒生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有的覺得此事太過荒謬,不屑參與爭論,有的覺著新鮮,聽著聽著只抓了些關鍵詞,便開始對赫連故池評頭論足。
“要我說啊,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養好小女嬰,養著幹嘛用,待日後長大成人不也是得將人嫁了去,實在是浪費精力銀錢。”
“聽說是撿來的。”
“這話也就你信的,咋就這麼巧撿到個剛出生的,說不準是在外面養了人,生下的孩子,怕說出去不好聽,編了個理由說撿的。”
“哈哈……有道理。”
話越說越難聽,聽得赫連松雪抱著孩子的手都顫了顫,忍不住要起身回懟,卻見旁邊的男人先開了口,“嘴多就縫上,舌厚就割掉。”
一看是向於出聲,那群儒生乖乖地閉了嘴。
京都的人大多認識天機閣的向指揮使,本來人也低調,沉默寡言,可那一張冰冷麵癱的臉令人印象深刻,再加上那體格,看著就能把人一手撂倒,毫不費力。
赫連松雪也因著他開口愣了一會,回過魂付了銅錢,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眼神示意了一下向於,然後抱著孩子先行出了茶樓。
步履緩慢地拐進了無人的衚衕裡,轉身對著默默跟過來的向於笑了笑,“方才多謝你為我家弟弟說話。”
向於眼睛盯著別處,嘴裡硬生生地只擠出兩個字,“同僚。”
其實想說的是,“看他們不爽,不用謝。”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這兩個字,顯得更生疏了點。
瞧他不知所措的樣,赫連松雪忍俊不禁,但為了保持點形象,壓著揚起的嘴角,溫聲道:“不管怎麼說,我家弟弟在天機閣也承蒙向指使照顧,改日您不嫌棄的話我讓阿池登門道謝。”
剛說完,懷裡的步月似是聽懂了般,“啊啊”的拍了拍手,興奮地上下抖動著小身子。
可把赫連松雪逗得笑出了聲,向於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