鏤的狼頭便是他的徽記。
躺在榻上的人顯然也認出了那隻狼哨,雙眼更是激凸,隱隱充紅,渾身都微微顫了起來,望著那隻狼哨,神情激動,可偏偏……他嘴裡卻是唔唔了兩聲,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徐皎醍醐灌頂一般,陡然明白過來,“你是說不出話嗎?怎麼回事?是他們動了什麼手腳?是毒還是別的?”徐皎迭聲問道,問了才覺自己是多此一舉,問這些一來無用,二來人家也根本回答不了她。而且觀察了他片刻,他不只是口不能言,好似也動不了,連手腳都只是顫著,卻沒有挪動。
徐皎默默扶額一瞬,這才重整旗鼓道,“這樣,我問你,若答案是是的話,你便眨一下眼。若不是,你就眨兩下,可以嗎?”徐皎問著,目光一瞬不瞬凝望著那人。
那人過了片刻,才用力眨了眨眼睛。
徐皎登時歡喜地笑了起來,趁熱打鐵又問道,“你是處羅可汗嗎?”
那人眨了一下眼睛。
徐皎心裡最後一絲疑惑盡去,輕籲一口氣道,“阿恕如今好好的,加上有虎師在手,所以他們暫且沒有敢如何。不過,時間拖長了就難說。可您陷在這裡,阿恕也會投鼠忌器,所以咱們得儘快救您出去。”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著墨啜處羅突然又激動起來,嘴裡唔唔不停,一張臉都脹紅了,雖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但徐皎卻分明瞧見了他眼中的焦急。
徐皎心領神會,忙道,“您別急!阿恕那個人您還不瞭解嗎?他行事周全,不會亂來的。我這次進王庭,便是我們商量好的。阿恕說,在他幼時,您有一次醉酒與他提起過,說這王庭之中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王庭之外?”
墨啜處羅微微一愣,安靜下來,下一瞬,又是朝著徐皎用力一眨眼睛。
徐皎長舒了一口氣,面上展開笑來,“有了這條密道,咱們要救您,就容易許多了。那您快些告訴我,這密道在何處?”
徐皎話剛落,面色卻是驟然一變,驀地扭頭望向身後。一扇門之隔,已經隱約能聽見朝著這處湧來的人聲,當中摻雜著一聲聲“將軍”或是“上將軍”的稱呼,徐皎一愕,阿史那佐穆來了,這麼快?
房門被人驟然開啟,阿史那佐穆帶著一隊人衝進了內殿,而殿外尚有重重看守,這樣多的人手,將偌大的正殿圍了個水洩不通,即便是一隻蒼蠅,也別妄想能夠飛出去。
阿史那佐穆帶著人大步走進寢殿,腳步卻是驟然一剎,眉心皺起的同時,雙眸銳利地在殿內逡巡著。
這寢殿雖大,可陳設卻算不上覆雜,能藏人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阿史那佐穆的臉色陰沉下來。
“將軍,裡外都搜遍了,沒有。”果不其然,得到的回話並非他想聽到的。
“不可能,她進來了,我們眼也不眨地守著,確定她沒有出去。”門口的守衛立刻道。
“那人在哪兒?”阿史那佐穆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哈蒙卻是怒斥一聲,“難道她還能長著翅膀飛了不成?”再左右一看,心想著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的水洩不通,即便是長了翅膀她也飛不出去啊,uu看書除非是會什麼邪術,原地消失了?
四下裡噤若寒蟬,哈蒙因著心中的臆想,無端背脊生寒起來。
阿史那佐穆則走到床榻邊,低頭看著正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將他剜著的墨啜處羅,一張臉上卻是半點兒表情也沒有,唯獨那眼神,倒好似看著的不是曾經雄霸一方,甚至讓他俯首稱臣過的霸主,而只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
“上將軍!”這時卻又有人來報,“那邊……那邊有一扇後窗,翕開著,人想必是從那裡逃了。”
聽到這兒,阿史那佐穆驀地就是抬步朝著後窗的方向而去,過了一會兒又是帶著人,呼啦啦走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