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帶了一位太醫時,她心裡也是直打鼓,若非瞧見文桃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只怕演技再好也難免心虛,能做到方才那般鎮定自若,還是因著文桃偷偷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文桃點頭,“確實,而且,這個江太醫長公主也知道,事實上,之前太后娘娘的事兒就有江太醫的功勞。”
徐皎恍然,難怪了……長公主既是想到讓她裝病,自然也想到了顯帝不會善罷甘休,定是早為她想好了遮掩之法。至此,徐皎長舒了一口氣,只是,卻還有一樁事掛在心間。
“既然是自己人,想法子與他聯絡上,問問清楚他方才給婉嬪娘娘把脈的結果。”
文桃一愣,與負雪對望一眼,兩人眉間都籠著疑慮,方才江太醫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怎麼郡主竟是覺得江太醫方才說的話不盡然?
心中嘀咕著,文桃略略遲疑了一瞬,卻還是低低應了一聲“是”。
文桃本以為是郡主多想了,誰知道入夜時卻是嘴角緊抿,神色端凝地來回了話,“郡主,方才江太醫果真是顧忌著芸娘兩個,所以未敢將話說全。婉嬪娘娘確實是產後失調,可是按著太醫院的脈案和開著的方子來看,根本不該虧損得那般厲害。翠微宮被看得很緊,我們的人早前看著衣食還有藥膳都是準時送進翠微宮的,也仔細勘察過送進去的吃食和藥方,都沒有問題,便一時大意了。想必是入了宮門之後,那些東西就被剋扣了。偏偏今日婉嬪娘娘明顯不敢多言,否則郡主也能問個清楚明白,郡主若是不放心的話,咱們去翠微宮抓個人來,嚴刑拷問,不怕問不出來。”
徐皎聽著文桃的話,面沉如水,雖然這些事情並沒有讓她多麼意外,可想到受磋磨的是王菀,她心裡還是揪緊一般的疼。
“不用了,貿然去抓個人來,難免打草驚蛇,何況只是問個話,太虧了。這樣,你去問問江太醫,他今日給婉嬪娘娘把過脈了,是否能夠調製出一副方子,製成成藥,以供娘娘調養身子。然後去看看翠微宮裡那些人是否有什麼把柄可抓,選一個人,務必將咱們配的藥送到婉嬪娘娘手中,囑她暗地裡好生服用。”
“是。”文桃點了點頭,便又轉身而去。
徐皎長吁一聲,將頭往身後的床柱上一倚,閉上了眼睛,眉心卻是緊蹙著,她覺得頭有些疼,抬起手輕輕按揉起了額角,可效用不大,打結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開來。
細碎輕盈的腳步聲靠了過來,負雪抬眼見她這樣,嘆了一聲道,“郡主,你是真的有些受了風寒,這樣沒用的,還是好好吃藥,好好休息,少些思慮安下心來要緊。這藥差不多可以入口了,郡主別找那麼多借口,還是快些乖乖將藥喝了吧,別嫌藥苦,婢子給郡主備了柿子餅了,若是郡主還是不肯乖乖喝藥,婢子可要寫信去給郎君告狀了。”
負雪說這番話自然是有前因的,早前徐皎在草原病那回就是如此,變著法兒地不喝那些苦藥,還是墨啜赫不錯眼地盯著,又是哄又是勸,蜜餞備著,利誘威脅,十八般武藝都使了出來,這才撐到她病好。這回郡主又病了,偏偏郎君不在跟前,負雪幾人方才便做好了心理準備,果不其然,藥熬好端上來,她不是嫌燙就是嫌涼,勉強抿了一小口,就推說藥太苦了,她只是小風寒,不喝藥也能好,這藥這麼苦,能將她喝抑鬱了,之後小病都要喝成大病。
折騰了一番,藥果真是涼得不能入口了,負雪不得不重新去熬,這回便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無論如何也要讓郡主將這碗藥喝下去不可,因而一上來就是長篇大論。
徐皎聽著都不堪其擾地睜開眼道,“負雪,你完了,年紀輕輕怎麼就羅裡吧嗦的?一張嘴就叭叭兒的,是不是被蘇勒給傳染了啊?而且,你說你一個冷若冰霜的大美人,突然變得聒噪了,這與你的人設不符你知道嗎?太不符了!”
徐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