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聞言大是來了興趣:“兄臺看過文章了?”
被問到之人不客氣地道:“這有什麼,文章就刊行在《文藝》雜誌的增刊上,上市買賣,京城之中只要買到一份雜誌之人都可一睹為快!”
“哦?不知寫的是什麼?兄臺可否告之?”
那人大是搖頭:“哪裡需要這般麻煩,《文藝》雜誌如今在京城便宜得緊,那,這裡就有一份,給你,仔細看看就成!”
“多謝多謝!”
這一幕幕的場景發生在京城計程車子之中,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名滿京城的年輕學士沈歡沈子賢又開始動筆發表他的新作了。 時間停留在十一月的中旬,上時候已經入冬,開封下了幾場不大不小的雪,雖不至於冰封千里,卻也讓世界裹上了一層銀白的素妝。
自然的冰冷,熄滅不了這個時代漏*點的火熱:官場上,新官家要奮發圖強,正要大有作為,王安石回京已逾兩月,算得上眾望所歸,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而沈歡,也應王安石地要求。作了一篇可以說得上是為變法搖旗吶喊的文章。
在寫文章之前,對於歐陽修被蔣之奇彈劾之事,在眾多大臣有所顧忌的時候,沈歡不畏人言,排除萬難,直接寫了一奏章給官家趙頊。讓彈劾之人拿出證據來。趙頊醒悟過來,依計而行。蔣之奇哪有什麼證據,只能把彭思永供出來,彭思永也只是聽了謠言,更沒有什麼證據。
這樣一來,這次彈劾內幕就清晰了。全是歐陽修的內弟因為報復造謠罷了。歐陽修老來給人家拿人品來說事,臉上掛不下,要鬧致仕,官家趙頊為了給他一個交代,把彭思永、蔣之奇等人貶出朝廷,才算稍稍平復了朝廷的非議。
此事是在十一月初擺平的。儘管歐陽修還在鬧性子,不過卻不是沈歡所關心地了。眼看年關將近,新的一年即將到來,而王安石變法一事也日漸逼近,他更沒有時間去耽誤了。王安石交代他寫地文章,他不敢怠慢,結合後世的知識,鼓搗了一篇長達兩萬字的文章《唯物論》!
文章的一開頭,他就這樣寫道:“物者。陰陽之合也。唯物者,實物之理也。唯物論者,唯實際而已矣。”顧名思義,“唯物”這東西,就是他從後世直接拿出來的理論當然,接下來是一大通解釋,全是結合古代地理論,好讓這個時代的人看了能夠接受這些術語。
唯物論,沈歡的本意當然是教育這個時代的人想問題辦事情“一切從實際出來”,這是顛仆不滅的真理。然而這個時代。太多數之人,包括無數讀書人。想問題辦事情總是寄託在虛無的“天意”之上。更有不少官員,從政辦事,從不看實際情況而論,總以一些難以解釋地“古言”或者“聖訓”作為行為準則,也不看這些聖言是否對錯。
對於這一點,沈歡深有感受,在上次水災之後防範瘟疫一事上,他就遇到了不少困難。當時為了批判這些觀點,他也寫了一篇文章。以“陰陽化物”為論點,結實了一些自然上的風魚雷電的規律真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沈歡做起文章了,更是得心應手。
他把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歸為“陰陽之氣”的變化,對於後世觀點來說,這些論點太過簡陋了,不過也是為了照顧這個時代之人的思想觀念,陰陽之氣,怎麼說也是實際物體了,不像一些唯心的創造論。
當然,這篇文章名義上還是為了王安石變法所寫的,因此在最後一些篇幅,他又強自把文章地觀點拉扯到變法之上去。如何說呢?他說既然辦事情要從實際出來,那麼縱觀大宋天下的實際情況,切實弊端橫生,那麼,有問題漠視不見,就不是唯物者的行為了。推而論之,有問題就要解決,也就是說,要變法!
“如今天下,法不可不變!”這是沈歡在文章裡最有力的一句話了,算得上是對王安石的鼎助,也是他對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