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見了韓稍他們都可以不低頭。但是見著桃李滿天下的聰陽修,饒是王安石的桀驁,也只能老老實實做足禮數。
“不知老大人這次來泰止”王安石試探著詢問。
歐陽修倒也不隱瞞:“一來祝賀天子封禪,二來想請官家到海州一趟。”
“去海州?”
幾人驚撥出聲,就連司馬光也不例外,他想不明白老大人怎麼會在這些人面前透露出意圖來。
歐陽修微微扭頭看了司馬光一眼。不經意地搖了搖頭,徑自笑著說道:“是呀,想必介甫也知道老夫在海州辦了一所大學,到如今規模不小了,學生士子倒也有三五千。而且海州大學建得不錯,官家作為天下讀書人盡忠的目標,老夫想請官家到海州一趟,一來指點大學的不足之處,二來也是振奮那些讀書人的人心士氣,讓他們努力學習,將來更好地為皇室天子效力盡忠。一會見了官家,還請介甫為老夫多多美言幾句呀!”
這些話說得堂皇正大,令人無從反駁。
司馬光暗道一聲“絕”歐陽老大人不愧是沉浮人世數十載的產、精。都快修煉成妖怪了,寥寥幾句,就把王安石的後話給堵住了。
自己先把要做的事說出來。顯得光明正大,沒有私心,你贊同還是不贊同呢?
王安石果然是怔住了,無言以答。
一旁的呂惠卿急道:“歐陽老大人。天子出巡,依古制皆不可隨意。更不可輕身。海州路途遙遠,就算一般人要去都要好生商量,何況天子之尊呢?”
歐陽修斜眼看他,笑道:“呂制誥,你不用拿大道理來壓老夫,若論讀書,老夫讀得並比你少。若事事依循古制,川止你等現在做的變法叉符合哪條古制了。爾等制胃二邯各又與我大宋祖宗哪一條制度相符合了?”
“高,真是高!”司馬光看歐陽修的眼神已經滿是崇拜了,果然不愧學貫古今的一代宗師,這嘴上的功夫,他司馬光再練幾十年都練不出來呀,終於見著有一個人能吵的過王安石了,真是渾身都爽得通透。
“這,”呂惠卿果然無言以對,暗怪自己剛才揪人家話題就立不了足。
王安石阻止他再說下去,道:“吉甫,不要作口舌之爭,正如歐陽老大人所說,教書育人,該當鼎力支援!”
歐陽修這才滿意地笑了:“這才對嘛,介甫,老夫致仕後無事可做。本來還不習慣,後來想起你在江寧時可不就是做收徒講學的事麼?老夫到海州做教授之事。還是以你為榜樣呢!”
王安石這下更無語了。
“老大人,官家就在裡面,這邊請吧。小王安石側開身子,讓歐陽修先行。
歐陽修點點頭,抬腿就往前去。司馬光與歐陽發緊跟其後。
看著三人進去後,呂惠卿急道:“王參政,對方連歐陽永叔都請出來了,只怕所圖甚大,我等只怕要多加註意!”
韓修也道:“對,傘甫。不可不防呀。”
王安石黯然嘆道:“見機行事吧。進擊後大家多聽少說,免得漏了嘴。永叔公辯論的功夫想必吉甫你剛才也領教過的。”
呂惠卿大為苦笑。
“進去吧,莫讓官家久等王安石說完率先走向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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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天子擺宴也只是簡簡單單的。
矮几,席褥,瓜果,水酒。
天子宴請,重的是那份情義以及榮譽。
天子背西而坐,下面是兩列座位。
左下首按禮應該是宰相的座位。不過司馬光謙虛,力請歐陽修上座,而官家也首肯了。
歐陽修沒有辦法,只能坐上去。坐在對面的是王安石與韓修,其下是呂惠卿;司馬光坐在歐陽修下首。其下是作為起居舍人的王安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