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我那莊子送來幾盆菊花,不然今日就以此菊花為題。我們邊賞花邊作詩如何?”眾人皆贊好,黛玉又道:“菊花已送至秋爽齋。還請眾位小姐過去品評。請”
由探春帶路,眾人來到秋爽齋。黛玉使了人去抬花,搬來四盆,命人擺好。如今在秋爽齋,探春是主人,張羅著將黛玉前面送來的瓜果點心上了,眾人又賞了花,探春見差不多了,站起身道:“眾位小姐且聽我說,今日既已賞菊花,便以此花作詩,不如且待我限韻。”說著從書架抽了一本詩書來,隨手一揭,這首竟是一首七言律,遞與眾人看了,都說該作七言律。探春掩了詩,定了韻。侍書備了紙筆,小姐們便各自思索起來。迎春令丫鬟炷了一支“夢甜香”。原來這“夢甜香”只有三寸來長,有燈草粗細,以其易燼,故以此燼為限,如香燼未成便要罰。
期間王熙鳳李紈也過來點了個卯,兩人自問識得幾個字,卻比不得眾位小姐,就不來掃大家的興了,招呼了幾句,便過來跟黛玉告辭。黛玉送了出去,李紈急著回去陪賈蘭,倒是先行一步,倒是王熙鳳留下跟黛玉說了幾句話,才徑自走了。黛玉又打發了人給府內院子裡各送了兩盆菊花,這廂忙個不停,那邊又有事來問。好容易忙完落了座,只聽楊宛如笑道:“我今日來竟是來看你忙的了。”
黛玉歉意道:“是我的不是,原該陪著你的。只是實在是那些事他們作不了主,才問到我這裡,少不了安排一番。”
楊宛如攜了她的手笑道:“你只管忙你的,得閒了來陪我就是。大家一起作詩也怪有味的,我已經寫好了。要不,你也來一首?”說著拖著黛玉過去,喚了丫頭拿紙筆來。
黛玉無奈只得揮筆寫了一首,好歹不能墜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能搶了其他人的風頭。畢竟她已經出閣,沒必要跟人爭個才女名聲。出嫁為婦跟在家做姑娘,還是不同的。
江涵容是一等忠勇伯的嫡次子,今日他應邀到賈府參與聚會。席間喝了不少酒,有些上頭,便想著出去走走,醒醒酒。怎料欣賞風景一時走茬了,找不到路,正欲尋人問路,卻不料路邊無人經過,正懊惱間,突然聽見人聲。
江涵容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尋著聲音找了過去。
“姑娘,你仔細手,我來就行了。”
隨著聲音的響起,江涵容撥開面前的葡萄藤蔓,視線裡出現了主僕二人。
兩人站在葡萄架子下面,說話的正是一個穿著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下面是水綠裙子的小丫鬟,手裡拖著一個瓷白印花盤;旁邊手裡拿著一把銀剪刀的是一位主子姑娘,俊眉修沐,神采飛揚,穿著水紅色繡桃瓣對襟褙子,下面繫了一條鵝黃色繡白玉蘭長裙。挽著單螺髻,戴著累絲八爪菊花鑲珠釵。
只見她一隻手扶住一串紫瑩瑩的葡萄,另外一隻拿剪刀的手握著剪刀就要剪下那一串葡萄,繡著銀線的袖子從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段雪膚,腕上戴著一串檀香串子,紅色的珠子,映著雪白的玉臂,正是紅若豔白如玉。只聽輕輕一聲剪刀合刀聲,一串葡萄落入她的手中。沉甸甸的葡萄壓得她的纖手微微一墜。這姑娘趕緊用另外一隻手托住。然後小心的放入盤子中。沉甸甸的紫葡萄被託在兩隻玉手中。白映著紫,有幾顆葡萄從手指的縫隙滑落出來,江涵容不知為何覺得有些渴。
那丫鬟還在喋喋不休,“姑娘。那江姑娘今日不知為何就跟你過不去?她怕是吃錯藥了罷,前頭還說跟你是好姐妹。今兒卻不給你好臉色看,而且故意擠兌你讓來剪葡萄。更何況她還是姑娘你邀請過來的,那知道的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姑娘呢!還有姑娘,你也是的,她讓你來,你還真來了。來了還非得自己剪,這是何苦呢。。。。。。”
江姑娘?江涵容在心裡想了想,他打聽過。今日到賈府來的人,姓江的只有他和妹妹江涵玉了。前些天,妹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