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後,面色凝重,眼中也隱隱有淚光閃爍。
李滄行擦乾眼淚,站起身,低頭道了聲“師父”,低頭不語,只是眼中的淚水卻不爭氣地滴滴滑落。
澄光盯著李滄行的臉看了許久,突然一把把他摟進懷中,顫聲道:“好孩子,有啥委屈就都哭出來,師父不會笑話你。”
李滄行本已有些平復的情緒再次失去控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他自幼無父無母,在其心中澄光就是他的親生爹孃,心中的千般委屈也隨著淚水一起盡情流淌。
李滄行一邊哭一邊說:“師父,師公為什麼要這樣罰我,往年不都是自己去拿麼,不事先告訴大家,卻只罰我一個,我不服,我不服。”澄光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一言不發。
良久,李滄行終於平靜了下來,坐直了身,不再哭泣,只是木然地發著呆。
澄光望著他看了半天,嘆了口氣,拿出汗巾幫他擦去小臉上的淚痕,說道:“滄行,在你心裡,武當是什麼?”
李滄行本能地回答道:“武當?武當是弟子的家啊。”
澄光點了點頭:“那作為一個家,要不要有個規矩呢?”
李滄行這次不假思索地回道:“要的。”
澄光輕輕地摸著李滄行的頭,一臉的慈愛:“今天師公罰你,錯不在你,而是師公要借這事宣告武當上下,今後必須要做到長幼有序。你紫光師伯當了掌門,徐林宗就會是未來的掌門,這點你莫要與他爭,不然就是壞了武當的規矩。”
李滄行一下子又有變得有些激動,臉脹得通紅:“我沒想過要和徐師弟爭,可今天我只是拿個月餅啊。而且事先也沒人告訴我這個事,往年都是各拿各的,憑什麼就要在大庭廣眾下這樣罰我?今後我在師弟們面前還怎麼抬得起頭!”
第九十七回 師妹上崖
澄光長嘆一聲:“好孩子,有些道理你現在可能不懂,以後就會明白了。師父是帶藝來的武當,當年被仇家追殺,萬不得已才上的山,當時師父在路上還撿到了你,一起帶上了武當。”
“師公當年肯收留師父,師父自是感激不盡,而且還留下了作為嬰兒的你,當了武當的大師兄,這已經是壞了規矩的事。對咱們來說,武當為我們遮風擋雨十幾年,早已經是我們的家了。但我們並不是這個家絕對的主人,凡事還是要聽家長的話,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些往事李滄行都明白,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師父,你這麼一說,我有點明白了。”
“師公今天的話,有一大半是說給師叔師伯們聽的,從今以後,你的紫光師伯是掌門,黑石師伯負責門派的戒律處罰,師父我則主要負責弟子的日常訓練。”
“當今的武林並不平靜,魔教乃是我武當以至於整個武林正派的百年大敵,錦衣衛也對我派有敵意,名門正派中想挑戰我武當領袖地位的更是不在少數,我武當適逢掌門交接,屬多事之秋。”
“這種情況下我們武當內部更要團結,個人受點委屈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這個家不能受損害。不然哪天武當沒了,天下之大,你我師徒又能去哪裡?”
李滄行點了點頭,目光堅毅:“師父您不用說了,徒兒明白。以後徒兒會事事讓著徐師弟的,不會再給師父添麻煩,也不會惹得師公師伯們不開心。”
澄光滿意地拍了拍李滄行的頭,道:“乖徒兒。來,隔了這麼久,該餓了吧,吃點東西。”說著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個食盒。
李滄行爬了一晚上的山,這時已近正午,昨天晚上的那頓大餐早已經消耗掉了,頓覺腹中飢餓,接過食盒,開啟一看,裡面有不少昨天剩下的雞肉豬肉,立馬高興地就著兩個饅頭吃了起來,而澄光則慈愛地撫著他的背,不停地囑咐他慢點吃,別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