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會這樣貿然地跑出來了呢?”
李滄行微微一笑:“嚴世藩。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或者說你是知道情況不對勁。但就是欺負沐王爺在這裡山高皇帝遠,不知朝中現在的近況呢?”
嚴世藩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厲聲道:“你又想要挑撥離間是不是?”
沐朝弼看了一些嚴世藩,眉頭微微一皺:“李滄行,你這話意思,朝中政局能有變化?”
李滄行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半年來,朝中局勢是有不少變化,這第一嘛,就是我們小閣老的母親,嚴閣老的正室夫人,歐陽氏在三個月前病故了,依本朝律法,小閣老必須要回家守孝三年,小閣老,是這樣的吧,你現在應該披著孝服,人在江西分宜才是,對不對?”
嚴世藩面不改色,冷冷地說道:“活人的事情比死人更重要,我娘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我們嚴家的事情還得抓緊辦,所以我在分宜那裡留下了替身,而我本人則到雲南處理這楊慎的事情,你覺得有問題?我嚴世藩出京也不是一兩次了,上次在浙江,不也是和你李大俠打過不少交道麼?”
李滄行微微一笑:“以前你爹的身體還行,加上身上還有鄢冒卿這樣的狗頭軍師給他出主意,幫他寫青詞,所以即使你不在,也能應付一陣子,可是現在你爹已經年過八十,老昏眼花了,不要說寫青詞,就是站在朝堂上兩個時辰,人都會昏昏欲睡,聽說最近的內閣裡,沒了你的幫襯,你爹完全鬥不過徐階高拱張居正他們,給連連擺了幾道,而寫青詞時更是幾次弄錯了皇帝的意思,搞得龍顏大怒,所以連著修書幾封要你想辦法呢,對不對?”
嚴世藩咬了咬牙:“這些事情,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李滄行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嚴家已經開始失勢,東南一帶,自從一年前我把你們嚴黨的勢力驅逐之後,財政稅賦已經走上了正軌,今年已經給朝廷提供了兩千萬兩銀子的收入,頂得上你們嚴黨以前十年在浙江的總和,因為我不象你和你的黨羽那樣,貪汙腐敗,無所不為!所以這件事也讓皇帝知道了,要想安心修仙,也並不是非你嚴黨不可的。”
嚴世藩的臉上肥肉跳了跳,冷笑道:“東南本就是朝廷稅賦的主要來源,以前是因為倭寇橫行,海上的貿易中斷,加上要支出鉅額的平倭軍費,這才沒有錢,去年託皇上的洪福,加上我們父子所舉薦的浙直總督胡宗憲指揮得力,經過多年的苦戰,終於把毛海峰為首的倭寇殘餘勢力一舉蕩平。”
“也正是因為這樣,東南的賦稅才會有了大幅度的增加,那個清流派的新任浙江巡撫譚綸,只不過是撿了個現在便宜罷了。這件事皇上聖明,已經全然瞭解。在我離開京師前,還特意對我父子加以撫慰。讓我們不要為此事惶恐呢。”
李滄行微微一笑:“哦,真的是這樣嗎?小閣老,你說東南平倭是胡宗憲胡總督的功勞?”
嚴世藩一下子閉緊了嘴巴,面沉如水,一邊的沐朝弼哈哈一笑:“難道不是嗎?胡總督這些年來嘔心瀝血,為國盡忠,最後平定倭寇的事情盡人皆知,連我遠在雲南,都知道皇上一再地說過。朝廷不可一日無東南,東南不可一日無胡宗憲,你真以為靠你李大俠的黑龍會,沒有胡總督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本錢,就能打敗倭寇?”
李滄行笑著搖了搖頭:“小閣老,難道你沒把胡總督的近況告訴沐王爺?”
嚴世藩咬了咬牙:“我這幾個月身在江西為母守喪,朝中之事,一無所知。”
李滄行看著笑容已經開始僵在臉上的沐朝弼,輕輕地嘆了口氣:“沐王爺。小閣老說他人在江西就不知朝中之事了,你信嗎?”。
沐朝弼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卻開始上下打量起嚴世藩,眼神中分明寫滿了狐疑。顯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