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敵手了,從山下戰鬥到這裡,她只感覺到渾身最後一點力量都在流逝,放眼四望,到處都是屍體,絕大多數都是巫山派的弟子,這些姐妹們都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但是仍然無法阻止潮水一樣湧來,凶神惡煞般的錦衣衛殺手們,一個個被數外,乃至十數名錦衣衛和官軍圍攻,最後紛紛戰死,眼睛都還是睜著的。
孟彩珠手持雙刃,瘋狂地攻擊著陸炳,而陸炳則負手於後,神色從容,稍稍地閃動,就躲開了這些瘋狂的攻擊,終於,等到孟彩珠再一次突刺落空之後,他一扭身,伸出手,在孟彩珠的脖頸上用力一切,孟彩珠兩眼一翻白,一下子就暈倒在地,幾名錦衣衛殺手頓時上前,把她五花大綁,捆得跟肉棕一樣,拖到一邊。
白玉燕舉目四顧,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到了寨後的一處懸崖之上,而所有還站著的巫山派姐妹,只有自己一人了,她一手捂著左肩的傷口,秀美的臉上,盡是血汙,對著陸炳破口大罵:“陸炳,你屠滅我巫山派,殺了我們這麼多姐妹,我就是在地獄裡,也會永遠地詛咒你不得好死!”
陸炳冷笑著從身邊的一名錦衣衛手裡掏出一杆火槍,對著白玉燕,幾乎不用瞄準,就是一扣扳機,白玉燕慘叫一聲,左小腹頓時出現了一個血洞,倒退幾步,仰頭栽下了這處萬丈懸崖,山谷之間,迴響著那淒厲恐怖的最後哀號。
陸炳扔下了火槍,冷冷地說道:“官兵剿匪,天經地義,老子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反賊什麼時候才能把地獄給填滿!”
應千求匆匆地跑了過來,滿頭大汗,陸炳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應千戶,你那裡怎麼樣了?”
應千求興奮地說道:“匪首冬霜堂堂主張寒霜以下,五百一十三名匪兵,悉數斬殺,而那後山寨子裡的三萬四千多名附逆的百姓,當場打死了一萬四千多人,還有近兩萬人投降,卑職看她們多是些婦人和小孩,沒有當場斬殺,都已經帶了過來,交由大人發落。”
陸炳冷笑道:“土匪窩裡哪有什麼百姓,就算是這些頑抗到底,殺人如麻的匪徒,不也都是當年的小崽子變來的?巫山派的底細我已經查得清楚了,她們現在的軍士,都是當年的這些孤兒長大後訓練而成的,這些孤兒寡母,都有親人當匪兵的,現在死在我們手上,這血仇是能化得了的嗎?長大了以後還是會跟朝廷為敵的,現在我們要做善事,就是應該送他們去和全家團聚,這才是好生之德啊。”
即使是殺人如麻,滿手血腥的應千求,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氣:“小孩子也要?”
陸炳的臉色一沉:“小崽子也是未來的匪類,一個不留!全都從這山上殺了後扔下懸崖,還有那些屍體也全扔下去,俘虜的女兵全賞給弟兄們,玩過後賣到妓院,給戰死的兄弟們發撫卹,對了,擺座上酒,本座要親眼看著行刑!”
應千求咬了咬牙,拱手行禮道:“卑職謹遵大人軍令。”他說著,轉過了身,一揮手:“把後山寨子裡的俘虜們帶過來,一百人一組,送他們全家團圓!”
陸炳悠然自得地喝著酒,看著一排排的婦孺如雨點般地從崖上落下,喃喃地說道:“屈綵鳳,只可惜這回你沒在,這都是你逼我的!”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回 魔女白髮
巫山派後山斷崖,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到處是人體從高處摔落後變成的那種肉餅骨塊,野狗與豺狼來回其間,撕扯著一具具已經不成形狀的屍體,大群的禿鷲與烏鴉在上空盤旋著,一隻只瞪著火紅的眼睛,直視著谷底,時不時地看準目標,凌空而下,對著屍體啄食,享用著難得的大餐。
崖上的屈綵鳳,癱軟無力地倒在崖邊,痛哭流涕,山頂的巫山派人眾的屍體,被幾天前錦衣衛和官軍撤離時,集中堆成了幾個大塊,焚燒一盡,山風呼嘯,把那些死者的骨灰撒得到處都是,屈綵鳳的一襲大紅羅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