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來侍候公子,老奴當時以為夫人是擔心姑爺會遣人來會亭對公子不利,讓老奴來會亭報信的,那時根本沒想到夫人已是存了死志……”
章松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平平穩穩過了幾十年,臨到老了卻是接連發生變故,這讓將章家當成自己家的章松難以接受。
夏含秋體貼的保持沉默。
好一會後章松才平復下來,顫抖著繼續道:“夫人讓老奴帶話給公子,問他記不記得當年埋下種子的地方,另外,這是夫人讓老奴帶給您的信。”
夏含秋接了這封有些燙手的信,捏在手裡也不拆開看,“你說的這些家寶可知道。”
“是,老奴不敢隱瞞。”
“齊振聲那般對待岳母,章俏兒也只是看著?”
章松何嘗不氣二小姐不爭氣,輕易被人哄騙住給家裡帶來如此大的災難,可他只是個下人,再氣也得忍著。話裡卻不可避免的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老奴當時便問二小姐可還記得自己是誰十月懷胎所生,二小姐非常信任姑爺。說姑爺只是想問娘一點事應對眼下的局面,絕不會對夫人不敬。有沒有不敬老奴不知道,可夫人次日就尋了短見,若非齊振聲做了什麼,夫人即便是為了公子也萬萬不會走這條路。”
對於章俏兒的蠢,夏含秋有了新的認識,由人及己,回想當年的自己。不也是這般被齊振聲哄得團團轉,若不是死後成了遊魂知道了那些內情,怕是死了都認為自己的夫君是世上難尋的好夫婿。
現在再想這些做甚呢?她有換之了,誰於她而言都不及換之重要。側首對換之展顏一笑,也不管換之有多莫名,道:“章家沒了當家主人,家寶還在這裡,後來的事是不是由齊振聲接手了?”
“是。夫人過世後一切後事是由二小姐和姑爺打理的,不知道姑爺是如何哄得二小姐信他夫人的死和他無關,夫人一死二小姐便回了章家主持大局,可惜二小姐接手的是一個空殼子。”
章松冷笑,“夫人對他們夫妻早有防備。擔心自己有朝一日倒了會守不住屬於公子的一切,這幾個月時間不著痕跡的將一些鋪面脫手,除主宅之外的幾處宅子也全賣成了真金白銀,老奴不知道夫人將東西藏在了哪裡,也從不打聽,但是老奴可以肯定二小姐一定沒有找到,充其量,她也就是得到了章家的那棟大宅子。”
夏含秋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贊齊振聲好本事還是罵章俏兒太蠢,或者,真是旁觀者清,“你們是在燕軍還沒有進城前出來的?”
“是,武陽的將領裡有人曾受老爺救命之恩,老爺暗中提拔了他,他也感念老爺的恩德,暗中多有往來,夫人早早便聯絡了他,因為那時會亭淪陷的訊息已經傳得滿城皆知了,按燕軍進攻的方向武陽必是下一個目標,姑爺忙起來後,二小姐來得也少了,老奴等人這才有機會在那人的安排下逃出來,只是出了城後,從武陽到會亭這一路全是燕軍,老奴等人只能繞路走,多花了許多時間才到會亭。”
知道了個大概,夏含秋也就不再多問。
等到家寶著一身麻衣回來後便和他商議起正事,有事做,家寶才能不陷入悲傷,“家寶,你手裡還有些銀子是不是?”
章家寶不知道姐姐為什麼問這個,半點不隱瞞的點頭應是。
“我讓人去給你看好宅子,你自己花銀子買下來,將章管家等由武陽過來的人安頓過去。”
“姐!”
夏含秋定定的看著他,“不明白?”
章家寶滿心都以為是姐姐要趕他走,心徹底慌了,哪還會去想這其中有何深意,只能不停的搖頭。
“姐姐不想你有寄人籬下的感覺,這種感覺有多難受,沒人比我更清楚,我相信自己會始終待你如一,可你在長大,你一天一天的擁有自己的想法,對事對人也有了自己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