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庫爾圖瓦是在和他說話,而這話讓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呆滯一點:“……不,我,我不能。”
他甚至不確定起來了,整個魚都有點清醒起來,坐起來緊張地捏住手腕:“我不能,對吧?”
“對,你不能。”庫爾圖瓦遺憾地搖了搖頭,把他放回腿上。過了一會兒l沙德都快睡著了,他卻又迷惑地摸他的肚子:“真的不能嗎?會不會是什麼,呃,醫學奇蹟?萬一呢?”
沙德:……
這天比完賽又是這樣。按理來說是下午場,工作全結束了回家了也就才五點多,還沒吃晚飯呢,放平時沙德應該正在屋裡跑來跑去追小狗玩才對,可現在卻已經又不知不覺就躺沙發上了,連落地燈都沒開。庫爾圖瓦心頭一緊,蹙著眉去摸他的額頭,發現一片滾燙。沙德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本能地往他懷裡蜷了兩下,極小聲地囁嚅著喊媽媽。
“疲勞過度,12月到1月都是——兩個月裡踢滿十幾場高強度的比賽,這太誇張了——2月稍微輕鬆了一點,是這樣的,所以反而發燒了,很常見,每個人都經歷過這種情況。”
急診科的醫生態度特別溫柔地和他們講情況。
庫爾圖瓦壓根沒找隊醫,而是直接叫了救護車把沙德送最近的私人醫院——誰知道會是什麼事嘛!他可不想耽誤時間。要不是
接著隊醫才匆匆趕來,倒是贊同了他的判斷,因為發燒是個非常含糊的症狀,他又沒有任何運動損傷,誰知道會不會是什麼突發的疾
病?確實應該做綜合診斷。診斷結果出來,其實就是“魚累了,燒退了歇兩天就沒事了”,原是虛驚一場,他才放下心來。
孔蒂本來只是打電話問情況的,但等到瑪麗娜的簡訊到了他的手機裡問他沙德怎麼回事時,他就一個激靈穿著睡衣從床上彈起來,抓個西裝褲套上,光腳穿皮鞋,而後隨便從門口衣架上扯下一件大衣,就在老婆“嗨你大晚上發什麼瘋”的呼喊裡衝出家門了。
我發什麼瘋?我拯救我的事業去!
他都到醫院了才透過鋥亮的走廊鏡發現了自己的睡衣領從外套中花花綠綠地透出來了,搞得他好像一個精神科剛跑出來的病人,難怪前臺狐疑地盯著他多看兩眼,聽他報了身份還說要檢查證件。孔蒂帶了個屁的證件,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告訴他說:
“你可以現在谷歌搜我——看看我是不是長這樣。”
兩分鐘後他成功上樓了。他特別慶幸自己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因為他才剛抹勻了氣,和隊醫確認清楚情況,瑪麗娜就從走廊那頭出現了。
孔蒂發誓這不是他上來的那個電梯,難道又有什麼他不曉得的貴賓通道?——瑪麗娜和阿布都特別在乎他們的出鏡率,儘量不在任何非公共的場合被拍到。
瑪麗娜·格拉諾夫斯卡婭今年42歲,已經做了阿布20年私人助理,直接管理切爾西剛滿5年。比起相對最開始來說離球隊實際運營越來越遙遠的阿布,瑪麗娜才是從教練到球員等一眾工作人員最常見到和需要直接負責的領導。她是個相當有效率的人,說是就是爽快答應,說不就是徹底結束,這種風格讓別人給她取了個“no姐”的外號。
球員生病這種小事本來不應該驚動她的,而且看她一絲不苟的西裝、風衣、高跟鞋和略帶疲倦的臉——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回倫敦後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直接跑過來了。
阿布今天“回京”,大家都曉得,因為他本來說要來看這場比賽的,結果今天臨時通知有點事耽誤看不到了。偏偏沙德要在今天生病,孔蒂在心裡想這小子怎麼發燒都發得這麼不會挑時間,不好不好。
沙德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啊,孔蒂又開始懷疑起了沙德平平無奇的背景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面上卻掛上了十分從容鎮定的微笑,和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