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雙方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
“這是李匹夫元帥近十年來,第一次在費城家中接見聯邦現役軍官,並且允許新聞媒體進行拍攝。以下,是本臺前方記者剛剛發回來的現場畫面。”
由費城飛往首都特區的夜航飛機上,乘客們因為這條新聞陷入了暫時的沉默,然後是一陣自發的熱烈的掌聲。
……
這裡是首都特區十三大道最高階的公寓樓,頂部三層被全部打通,穹頂豪奢地覆上了超強度合成透明類玻璃,右方走廊盡頭那間面積並不大的房間裡,滿是或真或假的花朵,最顯眼的卻依然是那幅畫著向日葵的油畫,如果這幅油畫是真的,那麼僅這一幅油畫便能買下這整幢公寓樓,而事實上以這間公寓主人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去買一副贗品擺在自己的房間裡。
“按照費城李家的規矩,十二歲之前的男孩兒必須在修身館裡進修,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那些地方。”
很長時間不見,利孝通這位目前看來最有資格與利修竹爭奪鐵算利家繼承人位置的七少爺,依然渾身陰鶩不散,如一朵雪裡開著的梅花,他低頭切著血淋淋的東冷牛排,竟真的切出了幾分冷酷屠夫的感覺,但此時利七少眉眼間的情緒卻很寧和,甚至有些刻意親近,從很久以前,他就習慣了用這種情緒面對長桌對面那個傢伙。
“我們家的規矩不同,十二歲生日時,近系的所有男孩兒,都會被允許挑選一樣家族賜予的禮物,這份禮物可能是一艘飛船,可能是一片小型莊園,也可能是幾個美貌而柔軟的女僕,但這些禮物不得轉賣,不得出讓,家裡的老人們主要是想看看這些男孩兒的目光,看多年之後,這份禮物會升值到什麼程度。”
“利修竹當年挑的禮物後來升值很多,很受老人們的好評。而我十二歲時,挑選了你現在看到的這幅畫,當時很多人認為我走眼了,可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這幅高梵畫的向日葵在十幾年的時間內,升值了三十四倍。”
利孝通微笑望著長桌對面的許樂,舉起紅酒敬道:“但這不算什麼,我這一輩子最英明的決定,就是當年對你那次現在看來真有些微不足道的投資。如今家族上上下下,誰還敢懷疑我的眼光?”
許樂搖了搖頭,不想理會這個明顯有些興奮過頭的傢伙,端著紅酒,盯著牆上那幅向日葵油畫,說道:“我可不喜歡這幅畫……在帝國天京星皇宮裡,那位陛下身前的大屏風上,畫滿了金黃的向日葵,這容易讓我聯想起那段很狗屎的逃亡生涯。”
“那我明天就換了。”利孝通很認真地說道。
“你怎麼不燒了?”許樂聳肩嘲諷道。
“好,那就燒了。”
利孝通的回答依然很認真,對於他來說,一幅價值連城的油畫,遠遠及不上許樂的感受重要,因為價值連城總是有價,有價的東西對於鐵算利家來說都不是東西,而像許樂這樣無價的投資物件……或者說友人,才真正值得重視。
許樂怔了怔,無奈說道:“我就不該認為你們這些七大家的公子哥是正常人。”
“說回費城,我確實去參觀了一下修身館,頗有感觸,不過這些事情你不明白,本想請教一下曾哥,可惜他不在。”
他看著利孝通身後空空蕩蕩的牆,眯眼想起那個如一把鐵槍般凜冽危險的中年男人,有些遺憾。
“曾哥說既然你在這裡,我就是安全的,他難得放個假。”利孝通微笑說道:“對了,你去費城的新聞我已經看了,深受震撼。”
“為什麼震撼?”
“軍神接班人之爭終於見了分曉,還不震撼?”利孝通神情認真而愉快說道:“這幾年裡,聯邦一直在刻意宣傳杜少卿和他的鐵七師,結果你一回來,費城就直接表明了態度。”
“這種大帽子,戴著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