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談話,想起逃離天京星時死在自己身旁的那些抵抗組織戰士,強行壓抑住心頭的鬱沉,低聲問道:“說出你們的要求,怎樣才肯放人。”
齊大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目光微垂盯著他的雙手手腕,忽然皺起眉頭問道:“那塊手錶呢?”
“扔了。”許樂回答道。
“扔了?”齊大兵眉頭緩緩皺起,帶著股壓迫氣息質問道:“那是老師留給我唯一的紀念物,被你無恥搶走,你居然就這麼扔了?”
許樂伸出一根食指,看著他回答道:“你要搞清楚一點,那是我的表,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齊大兵沉默片刻,沒有再說什麼,舉起右臂示意請他進去,冷漠說道:“你要問的問題,稍後有人會給你解釋。”
許樂看到了他眼眸裡那抹凜厲殺意,他自然毫不畏懼,只是有些寒冷於對方竟然沒有做絲毫掩飾,就像先前的輕蔑嘲諷那般。
“我本以為你早已是組織的首領,看起來這幾年你混的不怎麼樣。”
既然對方沒有掩飾敵意甚至是殺意,許樂自然不介意重拾少年時期的刻薄,用言語讓對方不痛快。
……
從汽修廠走入樓房,許樂一路上看到很多或年青或蒼老的修理工人,渾身油汙的工作服下不知道有沒有防彈衣,他們手上的老繭也不知道是修理汽車還是摳動扳機留下。
這些抵抗組織的戰士依舊保留著以前的特殊色彩,無論年齡,體魄看上去都極為強健,線條生硬的臉龐和沉著冷靜的眼眸裡流露著不一樣的情緒,他們看著許樂在身前走過,有的面露警惕,有的用吐口水錶示不屑,還有些人臉上露出微笑,甚至向他揮手打招呼。
雖然心裡充滿著對蘇珊大媽的擔憂和某種快要噴出火山口的憤怒,但看著那些笑著向自己打招呼的抵抗組織戰士,許樂的心情漸漸平和了些,點頭向這些曾經和自己在雨中並肩作戰的故人們致意。
“歡迎您的到來。”
二樓最深處的房間裡,坐著五個人。齊大兵帶著許樂走進門後,在一位老人的帶領下,眾人同時站起表示歡迎,而那位老人的態度顯得猶其溫和熱情,他張開雙臂,似乎想和許樂來個同志式的擁抱。
許樂站在原地沒有上前與老人擁抱,微微低頭表示尊敬後,直接說道:“我不認為這是很好的歡迎方法,而且我無法相信沃斯領袖之後的抵抗組織,竟然會無恥到綁架一位無辜的底層婦女。”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用極為誠懇的語氣致歉道:“請允許我代表組織向您致以歉意,事實上這種行為並沒有得到委員會大部分成員的同意,只是既然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我們必須一起來承受這種不道德行為的後果,事實上我們很瞭解您現在的為難處境,想到您應該很難下決心和我們接觸,所以被迫採用了這種方式,還希望您聽到解釋後,能夠諒解。”
齊大兵聽到這句話眉梢微微一挑,旋即回覆冷漠,在老人下首坐下。
許樂大致確認了某些事情,沉默思考片刻後,在老人的熱情邀請下入座,手掌沒有去捧面前那杯熱茶,而是微微懸在身畔,保持著隨時出擊的狀態,說道:“什麼時候放人?”
“馬上就放。”老人微笑看著他說道:“請您放心,那位蘇珊女士現在很安全,健康絕對有保障。”
許樂抬起頭,盯著老人的眼睛說道:“一個在市場賣盜版播放器的普通婦人,在生病的時候,被勢力強大的地下抵抗組織綁架,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她會害怕恐懼,難道你認為這就是所謂安全?還是說有碗飯吃,不受折磨就是健康?”
房間裡的幾個人表情都有些難堪,只有齊大兵依舊冷漠沉穩,彷彿沒有感受到許樂像釘子般鍥在自己臉上的鋒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