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的船,雖然先父給了那個傢伙,但如果我真想要,他好意思不給?”
許樂聽著老少二人的鬥嘴,右手下意識裡緩緩摸到左手腕上,指尖輕輕滑過溫溫的金屬手鐲表面,感受著那行微小字跡帶來的心理觸感,默然想著,封餘拆下的晶片應該大部分都在這個手鐲裡。
“星圖呢?上次就在那個懸滿黑布的房間裡,你對我說過,你知道星圖在哪裡,星圖是什麼。”
他看著大師範像黑寶石般美麗的眼眸,低聲問道:“那些晶片不會從根本上影響飛船的操控,如果重新拿到星圖,它能不能飛回去?”
這句話的內容有些詭異,或者說提問的方式有些怪異,飛船飛回去指是的回去哪裡?大師範緩緩坐直身體,沉默看著許樂的臉,片刻後說道:“雖然以前有說過,但我沒有想到,你已經猜出了大部分的謎題,我只能說經歷瞭如此漫長的旅程,那艘船已經無法像最初那般勇敢強悍地橫度星河。”
略一停頓之後,他繼續平靜說道:“星圖的內容和你的猜想差不多,我上次也說過星圖在哪裡,只不過你一直沒有取回來給我。”
“我現在很難回到聯邦,尤其是首都星圈,那邊的地空防禦系統做了很大的改進,我毫不懷疑如果我試圖靠近舊月基地,會直接被那些地空鐳射炮打成碎片。”
大師範笑了笑,感慨道:“上次去聯邦沒能見到我那位美麗的外甥女,除了遺憾,拿不到星圖才是最大的損失,好在無論是李在道還是莫愁後山的那位夫人,現在都不知道星圖就藏在她手腕上那根手鍊裡。”
許樂沉默看著紅泥茶杯裡的濃湯,指尖緩緩挪離左手腕上的手鐲。
“看來你專程來天京星找我,想問的問題很多。”大師範微笑望著他說道:“納斯里,船,星圖,你究竟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帝國的來源,祖星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花家如果是從祖星來的,那你們是怎麼來的?”許樂回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基於某些我不方便解釋的原因,我對你們花家從祖星帶來的某些科技很感興趣。”
“首先你現在要明確一點,你身體裡流淌的鮮血,至少有一半甚至更多帶著花家的生物標記,既然稟著年輕人的無謂傲驕,你不肯承認自己姓懷,那麼你至少應該承認這是我們花家,而不是誰他媽的花家”
大師範看著他,皺眉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些,那你又有什麼有趣的資訊回饋於我?現在可以基本確認,聯邦和帝國來自同一個文明,你如此執著於帝國的前際,那麼聯邦人又是自何處來?”
許樂雙手撫膝,目光微垂,看杯中茶湯撕靜,心緒漸靜,抬頭直視對方雙眼,說道:“不錯,最近我確實知道了一些事情,您想知道?”
大師範面無表情,將指頭伸入茶杯,蘸些許冷茶汁水,然後伸進耳中極不雅地撓了撓。
在場老中少三人盤膝,深色檀木地扳上擱著三個紅泥茶杯,只是一個對坐閒談的畫面,然而因為馬上要談的內容,因為大師範洗耳的動作,靜室內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起來,木門無風自關,將花香晨風窺探遠處的人聲盡數隔絕在外。
因為此刻要談提過往無人知道的聯邦及帝國的來源,毫無疑問這是所有大話題中最大的一個,所有沉重話題中最沉重的一個。
“我不信任您的行事方法,但我信任您的處世操守,關於這個話題,還請您保密,不然傳回聯邦一定會惹出很大的麻煩。”
許樂說完這句話,便默然住口,往後挪了挪,把講述故事的權力,交給了一直沉默的鐘煙花,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言語表達能力,不足以用最簡單的語句,把那些畫面前透。
鍾煙花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清聲說道:“根據聯邦中央資料庫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