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帕布林總統、司法部長、國防部長三方聯合簽名的特赦檔案。
議會山前人山人海,憲章廣場上卻有些安靜寂寞。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光幕上的即時畫面,聽著遠處傳來的雷鳴般的掌聲和帕布林總統堅定有力的話語,剎那間竟有些恍惚。
一輛墨綠色的軍車從西方的大街上駛了過來,距離許樂所在長椅約二十米的位置,便無法再往前行駛一步,因為不知何時,憲章廣場這一角落處,忽然多了幾名沉穩有力的男人,他們擋在許樂的身前,將那輛軍車攔了下來。
離開基地開始休假,第七小組卻仍然留了六個人在許樂的身邊作為安全力量,雖然許樂是第七小組的最高主管,但國防部的這種安排依然讓人有些吃驚。此時攔住那輛軍車的幾條漢子,正是以熊臨泉為首的第七小組武裝成員。
蘭曉龍少校出現在許樂椅後,看了一眼熊臨泉那邊打出來的手勢,點了點頭,附在許樂耳邊說道:“沒有問題。”
許樂搖了搖頭,起身向軍車那邊走去,說道:“特赦令已經下來,政府總不可能出爾反爾。再說了,就算他們想反悔,又何必調戲我。”
“這是國防部的命令,你的安全是我們工作的重心。”蘭曉龍聳聳肩,跟在他的身後說道:“再說,你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小心一點總沒錯。”
便在此時,墨綠色的軍車側門開啟,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的臉頰蒼白,髮絲凌亂於秋風之中,只有那雙桃花眼和那張漂亮英俊的面容,似乎還沒有被長達近一年的囚房生涯磨去神采。
英俊憔悴的男人下車後,抬頭望了一眼天,根本沒有理會身後光幕上那番熱鬧的新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眯著眼睛顯得極為陶醉。
看著這一幕,許樂沉默地加快了腳步,向他走了過去,心裡卻想著西山大院那邊傳過來的訊息,據說政府與反政府軍的談判中,本沒有這方面的安排,是那位傳奇的反政府軍情報領袖,親自向政府聯邦調查局局長提出了條件,若不是如此,大概這傢伙還會被繼續關下去吧。
上次兩人坐在麥德林議員的血泊中抽菸聽鐘聲,這一晃便是快一年了。
聯邦政府在兩個月前重新啟動了麥德林專案,這位帝國的種子,老辣的議員,在身亡之後依然不得安寧,漸漸被聯邦剝下了外面那件光鮮的外衣。
麥德林死,麥德林臭,帕布林當上了總統,南水來到了首都,聯邦大和解,聽說前些天前任聯邦科學院院長林遠湖悄無聲息地死去。這世界的變化總是如此迅速,迅速地讓身處其中的人們竟是來不及感慨滄海與桑田間的關係,便發現自己所站立的位置早已不是當初之地。
墨綠色的軍車悄無聲息地駛離,聯邦政府的特赦永遠是這樣的悄無聲息,誰都不願意這種政治交易被坦露在所有公眾的面前。
許樂走到他的身前,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從軍服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三七牌香菸,賽了一根到對方枯乾薄細的雙唇中,小心翼翼地用手擋著風,認真點燃。
嘶的一聲,菸頭上的火芒大放明亮,如原野上火燒的暮色般迅即後退。
施清海深深地吸了一口,眯著眼睛,皺著眉頭,似乎痛苦,似乎享受,卻是久久沉默無語。片刻後,他將菸頭從自己的唇間摘了下來,遞到許樂的面前。
許樂接過來,也狠狠地抽了一口,被嗆的咳嗽了好幾聲,他用微顯沙啞的聲音說道:“瘦了點兒,除此之外倒沒有什麼變化。”
“那是自然。”施清海微笑看著面前的許樂,說道:“小爺我是怎樣的人物,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五個月的黑牢,你是怎麼熬過去的?”許樂將煙遞了過去,從煙盒裡給自己掏了一根,這是他這幾個月裡最擔心的問題,他在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