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洗?但南水一直信任你,這麼多年你都安坐風中,難道這次出了什麼問題?”
“你想多了,山裡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山裡,你唯一那次進山培訓,就碰見了最後一次清洗,難怪心裡一直有陰影。”
仲才先生溫和笑著解釋道:“而且就算內部有些錯誤的鬥爭,但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總要堅持做些正確的事情。”
“就像這次帝國入侵,我們身為人類的一分子,當然要出力。但是怎樣在殘酷的戰爭中打擊敵人,儲存自己,這又是一道難題。誰知道政府軍會不會在我們的背後開槍?我們必須要為正義的事業留下火種,不能任由聯邦把我們當成一盤菜,送到帝國崽子們的手裡……而這,就是你去西林的任務。”
“我是問你怎麼了。”施清海追問道。
“我們這一行不能退休,既然我準備交班,自然是我要死了。”他笑眯眯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望著施清海認真說道:“肺癌,深度三期。”
施清海的動作僵了僵,緩慢地取下唇邊的香菸,想把身邊這人嘴裡的香菸也拿掉,卻終究沒有動作。
“你這條老狗,終於要變死狗了。”施公子笑著說道,笑聲卻有些清淡悲涼。
反政府軍的情報網路是一片海,他總以為這個始終不知道名字的頂頭上司是一條銀鯊,可能鮮血淋漓的死在鋒利的魚鉤之上,卻永遠不會垂垂老死,安靜沉默地沉於海底白沙之上。
像這樣傳奇的人物,怎麼可能死於這樣一個庸俗的理由?他不想相信這一點,卻不得不相信。沉默許久之後,他沙啞著聲音問道:“反正都要死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叫什麼。”
“噢,你可以叫我施清海。”老人認真地說道。
片刻後,洗碗機旁,汙水之畔的兩個男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
離開露臺之後,許樂被人悄無聲息地引到了一處偏僻的房間,在房間裡他看到站在油畫前安靜欣賞的那位恬靜少婦,心情也頓時平靜起來。
能夠影響國防部命令自己參加酒會,自然是有人想見自己,此時這個疑問不問而解,只是許樂不明白,為什麼西林鐘夫人會選擇流風坡會所,而且做的這樣隱秘。
“我知道你的疑問。”鍾夫人回過頭來,微笑望著許樂,“去年那個電話,你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在莫愁後山的眼皮子下面搶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轉瞬間,這位恬靜少婦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驕傲:“當然,在百慕大和西林,我們鍾家有這個能力。”
“問題是整個聯邦都在邰夫人的淡淡眼光之下,在百慕大和西林我們鍾家可以一手遮天,但在首都我卻做不到。”
“這幾個月你一直在問我人在哪裡,其實他一直在我手裡,但我卻沒辦法交給你,因為我不想讓那位夫人發現這件事情裡有我的影子。”鍾夫人神情凝重地望著許樂,說道:“即便她可能早已經猜到,但我不願意讓她拿到證據。”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五十二章 三年
三年前在機場見過這位少婦,其時這位夫人語笑溫婉,眉眼親切,雖自然流露著理所當然的驕傲與貴氣,卻因為很不起眼的小事,而屈尊等著衣衫單薄的自己,贈予一件西林軍風衣,一張小卡片。三年後只是透過幾次電話,然後再相見,本應該陌生的眉眼卻因為那絲很令人心折的親切感,而變得熟悉起來。
所以許樂有些感動,他一直認為逃出東林的飛船上照顧小西瓜是小事,西林鐘家的當家主母彼時對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能夠如此,實屬不易,這種親切的態度讓他記掛至今。深色的西林軍風衣早已在臨海體育館的暗殺事件中被打的千瘡百孔,但那張陳舊無比的卡片卻被他留了下來,最後起到了大殺器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