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意味,頭顱無力垂落,雙眼卻依舊強行瞪著,狠狠地盯著面前的帝國皇帝,看上去就像是在輕蔑地翻白眼。
懷夫差右手緊握著棘條,表情冷漠裡夾著一絲落寞,袍下的胸膛不停起伏,長時間的鞭打似乎也消耗了這位皇帝陛下不少體力,他的目光依然從容,只是從容裡又多了一絲複雜莫名的情緒。
他沉默地看著面前這個血人,聽著最後那句輕微沙啞到快聽不清楚的髒話,忽然間眉頭蹙了蹙,鬆開了右手。
染血的棘條落下,落在血泊之中,綻起幾抹血花。
懷夫差默然轉身,行過那扇巨大的金黃向日葵屏風,走回幽暗尊貴的軟塌,輕拂長袍,平靜坐下,對著那面闊大的古典磚牆發呆,似乎有些累了。
然後他舉起手疲憊地揮了揮,兩根手指頭劃破空氣,斷定許樂的死。
……
“在桑樹海中,你給過我一些驚奇,不過比較起來,還是今天更令我感到佩服一些。”
磁懸浮電梯外側,懷草詩望著渾身鮮血的許樂,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很抱歉,我曾經承諾過的尊嚴,今天出了一點意外,不過我可以保證,你會死於槍決,而不是虐殺。”
半躺著的許樂困難地睜開腫脹的雙眼,想說些什麼,終究卻只能無力地噴出幾粒血沫,只好無奈地笑了笑。
懷草詩從下屬手中接過手帕,替他將唇角的血沫擦去。
帝國的醫療小組這時候已經趕了過來,大劑量的強心針和肌肉鬆弛劑注射入許樂的體內,醫用膠水的味道在短時間內,竟把皇宮裡的花香都掩蓋住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許樂終於回覆了一些精神,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道:“剛才看你們皇帝的手勢,我應該馬上就會被處死,為什麼還要醫治我?”
“我說過,我會讓你有尊嚴地死去。”懷草詩微蹙眉尖,回答道:“陛下的憤怒我無法阻止,但你死之前肯定會享有一位軍人應該享有的待遇。”
“我不會說謝謝。”許樂的眼睛腫的只剩下一條縫,他從縫中看著懷草詩的臉,忽然想起聯邦一句帶貶義的諺語,沙聲說道:“因為我不會對想殺死我的人表示任何感謝。”
“如果有機會殺死我,你會怎麼辦?”懷草詩問道。
“當然殺。”
許樂回答的很實在,在可以看到的將來,面前這位公主殿下毫無疑問是聯邦軍隊最強大最可怕的敵人,如果有機會能夠提前把她從歷史中消滅,任何一名聯邦軍人都不會有任何猶豫,哪怕她是個年輕女人。
懷草詩笑了笑,能從最優秀的敵方軍官口中證實自己的能力,心情不會太差。
“臨死之前,有什麼話要交代?日後帝國佔領聯邦,我可以把你的這些話傳達給聯邦人。”
帝國佔領聯邦?虛弱的許樂沒有心思和她再進行什麼口舌之爭,困難地眨了眨眼睛,問道:“這算是交待遺言?帝國什麼時候對聯邦俘虜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這是感謝你帶回了那名軍官的日記。”懷草詩回答道。
又一次要交待遺言了嗎?許樂想起了那年在3320的白巖峰頂和白玉蘭的對話,傷口悽慘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慨,沉默很長時間之後,他望著懷草詩沙聲說道:“沒有什麼遺言,我只是想知道封餘,也就是你們說的那位納斯里……到底和帝國方面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生命裡最親近的人之一。政府說他是叛國賊,憲章確定他為第一序列通緝犯,可是我並不相信。”許樂痛苦地咳嗽幾聲,喘息著說道:“你們的皇帝陛下很恨他,這很好,支援了我的判斷。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聽到許樂臨死前最後的要求,懷草詩同樣沉默了很久,負在身後的手指微微一動,將場間所有的醫生侍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