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容陰鶩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根高爾夫鐵棍,向著許樂走了過來,只是走到約有五六米的距離,他便停步不前,用一種看著死人般的冷漠口吻說道:“放心,我們有分寸,頂多讓你斷一條腿。”
十幾個人將許樂圍了起來,很明顯走在最前方的那些悍勇漢子,都是些保鏢。許樂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的人群,感覺到那些保鏢的能力,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絲疑惑,這些人明顯不是撞著自己,而是有備而來,問題是自己與對方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是誰會刻意盯著自己?
許樂的沉默在這些人的眼中顯得有些怪異。領頭那名年輕人,沉著臉說道:“不用廢話了,把他的兩根腳筋挑斷,看他以後還怎麼踩油門。”
許樂本來已經忘記了這些人長什麼模樣,但聽到這句話才想起來,這個年輕人正是那天夜裡,被自己撞到洩洪溝裡的白色跑車的主人。
一個保鏢緩緩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刀色在夜色中寒冷如水,卻透著股淡淡的血腥味道,看來平時也經常見血。
許樂眯了眯眼,他知道手無寸鐵的自己,在對方的眼中,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這些公子哥的身份,他一直沒有弄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但看對方今天帶的這些人,確實是些專業人士,尤其是那一把刀……七把刀,上面寒芒絲毫不閃,卻有些閃寒了他的心。
聯邦嚴格管制槍械,除了鄒家兄妹這種軍方背景深厚無比的人物之外,沒有誰敢隨意搬出一把衝鋒槍來掃射,即便是鄒家兄妹,在首都特區這種地方,也要小意謹慎得多。
爭執殺人,不論是江湖還是廟堂,總是需要趁手的傢伙,而毫無疑問,此時許樂面對著的這七把刀,就是慣做挑人腳筋之類的殘酷事物。
沒有人是神仙,李瘋子號稱打遍軍中無敵手,那也只是在單挑的狀況下。如果李瘋子面對著幾十把明晃晃、寒沁沁的刀,只怕也會馬上轉身就走。不過以那人的兇名,大概也沒有誰敢追他。
許樂面對的只有七把刀,而且他也沒有足以震懾敵人的兇名,所以他沒有逃,他已經感覺到,有些人,有些勢力已經盯住了自己,這時候逃沒有任何意義。
嗖。
一把刀衝著許樂的面門劈了下來,毫無花俏,有的只是浸淫多年的狠辣與熟練。
刀光一閃的同時,許樂已經動了,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兇險,所以沒有任何留手,那雙蹬在水泥路面上的軍靴底部,就像是急剎車時那般,與地面強烈的摩擦,為他提供了強大的速度支援。
咔的一聲脆響,刀還沒有劈下,許樂便已經欺近了那名保鏢的懷內,一拳擊中了那人的腋窩,像一根鐵棍般橫在身前的右小臂,則是實實在在地打中了那人的咽喉。
那聲脆響,正是咽喉軟骨斷裂的聲音。
那名保鏢哼都沒有哼一聲,身體便像是被抽離了骨頭般,軟軟地向著地面上癱倒,手中的那把寒刀早已脫離了虎口,向著地面落去。
四周圍觀的那些公子哥們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們根本不知道今天要收拾的這個小子竟是如此棘手。
刀還在空中下落,許樂反手緊緊握住了刀把,他的一雙腳依然沉穩地踩在水泥地面上,沒有一絲顫抖,只有根站紮實了,習自封餘大叔的那十個動作,才能發揮詭狠的勁意。
許樂相信自己的拳頭,但刀總比拳頭硬,所以他反手緊握住了刀把,將頭一低,便向著剩下的六把刀所構成的雪光裡衝了過去。
嗤啦,刀鋒劃破衣裳,割斷血肉筋絡,迸出血水!
許樂雙足沉穩踩在地面,上半身卻像是風中的柳枝一般,胡亂晃著,搖擺著,將那些已經深植於腦海中的近身戰技姿式,發揮到了極致,在刀光中,險之又險地躲避,突進。
他有一雙擅於捕捉一切痕跡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