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應該是讓你回艾利巴赫,她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可能以為我們在學校,只是一直沒碰見。”
我瞭然地喔了一聲,同意道:“應該是的。”轉而又嫌棄道:“這丫頭忒不靠譜,話都不說清楚,還是說占卜師都這樣話只說一半?”
洛瑟輕笑了一聲,道:“可能是吧,占卜師就靠耍神秘賺錢呢,那我們現在回艾利巴赫嗎?”
我說了聲好,但是很快又搖頭,看著他道:“我一個人去吧,估計是人魚那邊出了點什麼事,搞不好得把你晾在一邊,還不如你回去看看兒子,別讓他把我們家拆了。”
洛瑟聞言不動聲色地微滯了一下,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依然很溫順地笑道:“好,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我點頭,迅速低頭啃完了玉米,然後站起來穿好衣服就往艾利巴赫趕。
今天海面上晴空萬里,路過雲端的時候都能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蒼藍色宏偉的氣勢,那種氣勢是優美的湖泊和潺潺的溪水絕對無法與之相較的,看多了彷彿心胸都寬了好幾個度。
艾利巴赫還是老樣子,典雅而祥和,人聲鶯鶯,根本不需要人為的去太多管理。我直接越過了城區飛到逐月殿,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豎琴聲,曲調輕柔動聽,流暢悅耳,像是隔著清泉落進瓷盤裡的星光,輕易可以擊碎,一種超脫凡俗的雅緻。
我快步從正廳進去,地面是半透明的大理石,過久了冬天突然覺得這裡溫度都要暖上幾成,明亮的光澤倒影出人的影子,頗有些不適應。我直接忽略了彈琴和行禮的侍女,往正殿和偏殿找了一圈,卻不見露茜茜的人。
“殿下!”
薩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聞言一下回頭,問道:“露茜茜呢?”
薩迪一愣,快步走到我面前:“什麼露茜茜?”
我更迷茫了,說道:“就是三年前送我來這裡的那個小人魚,她不在嗎?”
“您說她?”薩迪搔搔頭,說道:“沒看見啊,她來做客了嗎?”
這下我不著急了,開始毛了,一邊解披風一邊低聲罵道:“搞什麼啊,急得要死的找老子回來,結果人都不在,好歹也說一聲去向啊,真他媽白著急了!”
薩迪接住我的披風,緊跟著我走,一邊說道:“不過前幾天是聽說亞特蘭蒂斯出了點事呢,不過沒傳到艾利巴赫來啊,照理說人魚君主能解決的事情就不會上報到這裡,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我說:“誰知道啊,要海里真有大事我早感應到了,我還以為是她什麼私人的急事,趕回來想幫她處理來著。”
薩迪聞言笑道:“殿下真是仁慈,如果水神能為一個普通居民處理私人事情,那可是整個家族無上的榮耀呢。”
我嗤了一聲:“可惜給人耍了,我就等著看她這麼不靠譜以後嫁給誰去。”
薩迪笑而不語,回頭使眼色讓侍女去拿換洗的新衣服和新鮮水果,然後才問道:“殿下今天住在這裡的吧?”
我想了想,點頭道:“住這裡吧,趕回去得大半夜,萬一我回去了露茜茜真有事又找來,那也麻煩。”
他應了一聲,又開始著手開始幫我打理寢殿。
我看著他在一邊折騰,立刻就想起了洛瑟在家裡折騰打掃的背影,但是立刻反應過來我沒事去想他做什麼,於是晃晃腦袋刻意不去想,順道向薩迪關照了一下艾利巴赫的近況——其實也沒什麼好關照的,神轄城的秩序和經濟發展一直都很好,人均素質高,生活節奏又很慢,極少需要新的政策和建設。薩迪概況性的說了一些,我聽著也挺正常,就不再多想。
人有一種慣性,一旦在嘈雜和生活節奏快的地方生活的久了以後,突然某一天回到這樣慢悠悠的生活中去,就會好像從都市生活中轉移到了與世隔絕的深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