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之狀,甚至比曾經遭受過一場劫難的京都更盛。這裡的百姓,更是沒有因為戰爭或者被從大王朝中瓜分出去而產生陰影。
確實如金藍所說,普通百姓,才不管到底誰做皇帝。只要他們的日子還能過下去,他們就毫無怨言。
想來,那南逃帝王在這一角住得也是十分安逸舒適。
玉多多悄聲朝金藍道:“這附近住的多是南周官員,你們小心。”眼睛看了看元魍。
雖然元魍的身份還沒人知道,但是這裡到底是朝都,難保不會有訊息靈通之人。
金藍點頭:“把小才安頓好了,我們還是去郊邊一點的好。”
元魍把目光從遠方王城上的金頂收回來:“大隱隱於市,待在這裡,說不定是不錯的選擇。”
正說著話,就見從府裡頭走出一個五十來歲管家模樣的男人:“三爺,您可回來了。”
諸葛文才撣撣身上煙塵,走過去,軟聲詢問:“忠伯,家裡一切可好?”
那人點頭:“都好。就是太爺、老夫人時常惦念著三爺。”
諸葛文才問道:“太爺、老夫人可在府中?”
忠伯搖頭:“老夫人昨天說聽著院裡鬧聲,頭疼,被爺送往玉州靜養了。太爺一塊兒去了。”
諸葛文才眉頭不經意蹙了一下。
武才在後頭跟金藍幾個解釋:“太爺、老夫人就是我們諸葛家上一代家主。對了,忠伯,是我們諸葛府的管家,服侍過三代家主。”
金藍看一眼趙小才,小盆友大約也聽明白了,眸中稍稍有幾分失望。
那兩位就是他外公外婆,本來以為能見到親人,沒想到居然不在府裡。如若這次沒能順利奪回家主之位,說不定他就會被人殺死,這輩子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他孃親的家人了。
金藍意味不明得笑了一聲:“這‘送’出去的時間可真巧。”而且,諸葛文才居然沒說過,他跟前任兩位家主關係那麼好,那二位還常惦念他!
忠伯這才把目光轉到後面人身上,看到趙小才時,稍稍停留的時間長了點,而後面色不變,向眾人道:“這便是三爺請回來的客人吧?家主候了多時了。快請進……”
話音還沒落,就見這些人當真沒跟他客氣,跟進自己家似的,根本不用他領路,一個接著一個往裡走。
更過分的是,最後那個笑眯眯的青年居然還牽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端,綁著一堆感覺已經去了半條命的黑衣人——說是被青年牽著線走,倒不如說是被這位強行拖著走——忠伯確信,黑衣人中有一大半已經昏迷了。
縱然見多識廣、即使看到趙小才時,臉色都沒變化的忠伯見到這一奇景,不禁也愣了:“這是……”
元魍難得給不相干的人解釋:“送給你們家主的禮物。”
忠伯臉黑了:這禮物真奇特!一輩子從沒見過!
轉頭問諸葛文才:“三爺,難道就這樣進去?”
諸葛文才無奈:“你擋不住他們的。”若不是要把這些黑衣人帶來向諸葛家現任家主示威,估計這些殺手已經被這群人玩死了。至於武才帶去的那些護衛,一路上拉了多少回,已經快數不清了,一個個面色焦黃、腳步虛浮,樣子不比被抓住的這些殺手好多少。
忠伯再瞧前頭那個氣勢洶洶、到處亂闖的紅衣少年,臉色再黑一層:“到底哪裡來的客人?這禮數……”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邪風掀翻在地。
“哎喲”,再來一次,老胳膊老腿估計能夠散架。
諸葛文才扶起老人家:“忠伯,你習慣了就好。”像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群非正常人類的思考與行動。哪天,這群人學會了禮數,對別人客客氣氣,那他才要看看這天是不是降紅雨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