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蛋,這位老同志,你們就告訴我們吧,真的著急治病,孩子拖不得。”
古鏡民幾人還是不予多說,確切說是不信任。
“娘。”
王翠花小兒媳懷中的孩子輕輕發出一聲呼喚,像是努力抓住這個世界的牽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蘭月作為大夫,心腸更加柔軟。
她悄悄打量了幾眼那個孩子,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只從望這一項,那個孩子若再得不到救治,確實活不了。
來了紅旗隊的牛棚之後,他們沒有受到迫害,加上醫者仁心,蘭月忍不住出聲:
“過來我給他看一下吧。”
“好好好。”
陳愛國制止剛準備要說什麼的王翠花連忙答應。
他知道蘭月也是京城很有名的大夫。
地方簡陋,蘭月就地蹲下給懷中的孩子,把了一下脈看了一眼孩子的舌苔,氣色。
蘭月對婦科研究頗深,其他科一般。
幾分鐘時間,蘭月預估這孩子病重程度。
這種程度。她丈夫張印之比較有把握,救過來機率達百分之九十,而她只有百分之七十。
“我先給孩子施針,具體藥方等老張回來。”
說完蘭月回房間捧出一套銀針,沒有酒精就用灶房中的火烤了烤作為消毒。
蘭月的醫術也是傳承於大家,只是蘭月作為女孩並不受家人重視,所以只在婦科方面造詣極高。
可惜的是,除了蘭月,其他蘭家孩子並沒有一人在醫術方面有造詣。
蘭月的手很穩,在幾個穴位上給孩子輕輕紮了幾針,眾人緊張的大氣不敢出盯著蘭月的動作。
幾分鐘後面色青白的孩子慢慢由青白轉變成慘白,慘白中透露了一絲絲紅暈。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
王翠花小兒媳死死咬著自己下嘴唇,逼迫自己不能哭出聲,不能打擾孩子的治療。
沒多久,張印之回來,見到牛棚這麼多人,震驚了一瞬,看到孩子的面色立刻上手給孩子把脈。
“救治得很及時,一會我在幫他針灸一下,開個方子,到時候你們去藥房拿藥。孩子還小,以休養為主。”
“這...這就好了?”
王翠花很想相信,但不敢置信,現成的醫生在他們看來都是鼎鼎有本事的人,但劉鵬這幾個人嗖嗖嗖紮了幾下,然後開個方子,就這樣治好了?
陳愛國之前跟陳成才瞭解了下牛棚幾個人的背景,這些人出事之前都是各點各的大佬,他不想因為王翠花的質疑而讓這幾個大佬心裡不快。
“王翠花張大夫和蘭大夫都是京城最有名的醫生,哪裡是咱們小縣城的大夫能比的。”
“哦,哦,對,對對。”
王翠花見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改正。
陳愛國算是發現了,這有本事的人在哪兒都是吃香的。所以他決定再看著牛棚的人一點,不能讓村人欺負了他們。
其實村裡人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基本上沒人主動去欺凌牛棚的人,大家只是對他們避之不及。
古鏡民他們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紅旗大隊這場流感折騰了許多時日,正式進入冬天之前下了一場秋雨,大概是這場雨沖刷掉了病毒,流感在此刻宣佈正式結束。
珠珠坐在屋簷下,聽著雨滴聲和院子中石板傳來噼裡啪啦的音符,心慢慢靜下來。
但眼見雨越下越大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到了陳秀菊下班的時間,雨勢依舊龐大,珠珠決定去給陳秀菊送傘。
“奶,我去給我娘送傘。”
“我去,你在家陪著三蛋。”
“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