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罰酒。
也是不到黃河心下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既然要見的人要出見了,關山月也就收勢停住,沒再往後宅走。
轉眼工夫之後,大廳旁通往後宅的那扇門裡走出四個人來。
四個人,一個在前,一個居中,兩個在後。
最前頭一個,是個穿天藍長袍的福泰中年人,一臉的精明幹練;居中的是個白胖老者,長袍馬褂,一付養尊處優模樣,像個大戶人家的主人,有錢的大老爺;後頭兩個是兩名灰衣老者,穿著打扮跟前兩個一樣,都是中等身材,看得出,是練家子,是內外雙修的好手。
這四個一從後宅出來,前宅這些個齊躬身,只有眼前這豹頭環眼高大老者,長眉細目瘦削老者是微微欠身。
四個人丈餘外停住,跟關山月隔這麼一段距離相對。
那天藍長袍、精明幹練的中年人說了話:“我是白府總管,我家老爺當面,來人報姓名!”
總管不是前宅總管也不是後宅總管,而是總管,白府總管。
有派頭,是“揚州”鹽商第一家,有錢大老爺的派頭。
關山月淡淡然還是那句話:“我姓什麼,叫什麼,無關緊要。”
那位白府總管沒再問,問了別的:“你說你是受僱於‘揚州’鹽商的某一家?”
關山月道:“不錯!”
那位白府總管道:“‘揚州’鹽商哪一家?”
關山月也仍是那句話:“敝東交代,自知不能跟‘揚州’鹽商第一家此,不說為宜。”
那位白府總管也沒再問,也問了別的:“你說你的來意,非見著我家老爺才能說?”
關山月道:“不錯,只有白老爺,任何事做得了主。”
那位白府總管道:“你已經見著我家老爺了!”
這是說關山月該說了。
關山月轉望那長袍馬褂白胖老者:“白老爺!”
“揚州”鹽商個個暴發戶,有錢,但未必有氣勢跟派頭,眼前這位白老爺卻有;或許有錢日久,氣勢跟派頭自然就來了。
眼前這位白老爺臉色不對,人不自安,有點惶恐,但倒還能鎮定,只“唔!”了一聲,沒說話。
關山月又道:“我是為白老爺不惜重金,競購得手的那樣稀罕珍寶來的。”
白胖老者一怔。
那位白府總管道:“你是說……”
關山月道:“大總管,我是跟貴東白老爺說話。”
這是叫那位白府總管不要多嘴,不要插嘴。
那位白府總管有點尷尬,有點窘,可是沒再說話了。
長袍馬褂白胖老者說了話:“我聽見了。”
這是要關山月說下去。
關山月道:“敝東也愛那樣稀罕珍寶,奈何財力遠不如‘揚州’鹽商第一家的白老爺,競購未能得手,他深感遺憾。”
長袍馬褂白胖老者道:“做生意,這種事在所難免,多人競購一樣,總有人得手,有人沒得手。”
這是理。
敢這麼說,能說這麼長一段,足見這位白老爺不止還能鎮定,而是相當鎮定。
關山月道:“白老爺話是不錯,只是敝東不甘落敗,一定要得手,想請白老爺割愛。”
長袍馬褂白胖老者道:“我就想到有人會不甘心,可沒想到有人會花錢僱外地的江湖人來……”
關山月道:“白老爺如今知道了,尊意如何?”
長袍馬褂白胖老者道:“你不該有這一問,沒有這個理。”
關山月道:“白老爺是說……”
長袍馬褂白胖老者道:“不能,我不讓,好不容易競購得手,我怎麼能讓!”
這位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