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再次謝謝,不了!”
就要再拉韁繩。
黑麵無須大漢竟翻腕抓住了馬轡頭,道:“恐怕你非坐坐不可。”
這是……
關山月雙眉剛揚。
絡腮鬍大漢說了話:“我沒那麼好心情,也沒那麼多閒工夫,直接了當問你,你是吃糧拿俸的吧?”
吃糧拿俸,這是說吃公事飯的,官裡的。
原來如此!
原來為這要留人。
關山月道:“不是!”
這是實話!
不折不扣的實話。
絡腮鬍大漢冷笑:“爺們眼裡可揉不進一粒沙子,你這匹蒙古馬百里選一,民間沒有!”
好眼力!
關山月有話說:“你沒聽見我說要往‘蒙古’去麼?”
他是說過,還是剛說的。
絡腮鬍大漢道:“聽見了,怎麼?”
關山月道:“經常往‘蒙古’跑的人,有匹‘蒙古’好馬算什麼?”
也是理。
絡腮鬍大漢又冷笑:“你朦得了別人,朦不了爺們,不是跟你說了麼?爺們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你這匹蒙古馬,絕對是官裡的。”
真是好眼力!
關山月知道,碰上這麼個好眼力的,再否認不是辦法,可是他也不願意承認,道:“我說不是,信不信在你。”
絡腮鬍大漢三次冷笑:“爺們不信,你就有大麻煩。”
關山月道:“我有什麼麻煩?”
絡腮鬍大漢道:“你這匹蒙古馬要是官馬,你就是個吃糧拿俸的。”
關山月道:“怎麼樣?”
“怎麼樣?”絡腮鬍大漢道:“你就得連人帶馬都給爺們留下。”
這麻煩還真不小。
關山月道:“你兩個跟吃糧拿俸的有仇?”
絡腮鬍大漢道:“不錯,有仇!”
關山月道:“有什麼仇?”
絡腮鬍大漢道:“一山二河,三江四海之仇!”
關山月“噢!”地一聲道:“這麼大的仇?”
絡腮鬍大漢道:“不錯!”
關山月道:“能說明白點麼?”
絡腮鬍大漢道:“不必,等你到了陰間,自會明白!”
“陰間”?這是說……
這不只是留人,還要命!
別真是因為這匹蒙佔馬。
說起來還真是因為這匹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謀馬”害命?
怎麼看這兩個都不像。
難道真是因為這匹蒙古馬是官裡的,認定關山月也是官裡的?
官裡的就得把命留下。
跟官裡的有這麼大仇,這是說……
是麼?
關山月心裡正在想。
只聽絡腮鬍大漢一聲沉喝:“滾下來!”
這是讓關山月下馬。
關山月沒動。
黑麵無須大漢暴喝:“叫你滾下來!”
他一挫腰,就要單臂用力,抓著馬轡頭,扭馬脖子。
這是想把蒙古馬撂倒,讓關山月從馬背上摔下來。
以他這高大,一身是力的個頭看,撂倒這匹蒙古馬,應該不是難事。
可是,這麼一來,稍微有點不慎,就會傷了馬脖子,這匹蒙古馬就完了。
看這情形,他兩個不是為要這匹馬。
若是要這匹馬,怎麼會傷馬?
那麼,是要人,只因為認定這個人是官裡的。
這匹蒙古馬是師兄郭懷所贈,關山月怎麼能讓人傷了它?
就算不是師兄所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