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輕輕的鬆開樓漠白的腰,逼回了自己眼眶裡所有的淚水,唇角猛然向上一揚,樓漠白清楚的看到那微紅的眼眶,那凝聚在眼圈裡不斷打轉的淚水,這雙朦朧的淚眼,卻是看到了嘴角那抹異常燦爛的微笑。
“所以去吧,去上戰場吧,漠白既然扛起了這個責任,就一定會做到,我相信漠白,一直都是相信著!”
樓漠白的呼吸猛然一緊,竹笙的淚終於是緩緩滑出了眼眶,在嫩白的臉頰輕輕流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痕跡。
“還是那句話,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什麼東西在心裡不斷的咆哮、翻滾,一種酸澀的感覺自心底的裂縫不斷的蔓延,頭快速的壓下,唇找著了那張不斷輕顫的唇瓣,狠狠的貼了上去,淚水的味道混進了嘴裡,帶著很深的苦澀,樓漠白髮狂般的吻著,竹笙揚起小腦袋,努力的迎上去,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啃咬,狂猛的舌頭衝了進來,似乎要攪得天翻地覆,竹笙閉上了眼睛,攬上了樓漠白的脖頸,將她壓下自己。
他體會到了,這吻中飽含的心痛和無奈,他感覺到了,她的心中終於有了自己的存在。
自竹園出啦,樓漠白的胸腔有些煩悶,竹笙的理解在她的預料之中,那樣一個大家閨秀的男人,在這樣的時候不可能耍小性子,也不可能不顧大局,竹笙的理解和支援明明應該感到開心,然而樓漠白卻是更加心悶。
腳下的不乏輕點,來到了那處時常飄著藥香的院落,一股濃郁的藥香驅散了樓漠白心中的壓抑,微微感到好了一些。
“王爺,公子在配藥呢!”在外面晾曬草藥的小桐看到樓漠白,咧嘴一笑很是開心,樓漠白點點頭,直接跨步去了內院,進入內院,就在一間敞開的屋子裡面看到了正在那專心致志配藥的裴逸。
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還沒等自己卡口,低著頭配藥的裴逸已經開口說話,“王爺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樓漠白撇撇嘴角,沒說什麼,只是坐在屋子裡面的椅子裡,安靜的看著裴逸配藥,看著他纖細修長的手指小心的拿捏著分量,不斷的調和、分離、調和……就這樣看了很久,裴逸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走了過來。
“配完了麼?”樓漠白問了一句,裴逸搖搖頭,用布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也坐了下來,“王爺在這裡,我是配不出藥的。”
裴逸的唇角勾起一抹輕淺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飄逸,樓漠白的黑眸沉了沉,一向飄逸瀟灑的裴逸應該更支援自己,他是皇子,更是能體會自己的心情,樓漠白想到這裡,內心的擔憂少了一些。
“我,要說一件事情。”
裴逸沉默,等著樓漠白開口,樓漠白坐在那裡,想開口卻覺得有一種壓力蔓延開來,讓她就是張不開嘴。
“王爺想說什麼,儘管說吧。”裴逸暖暖的聲音傳來,樓漠白的心裡卻在不斷打鼓,終於是鼓足了勇氣,“我要去戰場了,明日就走。”一股腦全都說完,樓漠白猛然站起身子,不知為何,面前的裴逸讓她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王爺這是要走了?”走到門邊的樓漠白突然就停住了腳步,這飄來的略微冰冷的聲音猶如一條鎖鏈,將她的整個身子瞬間捆綁。
樓漠白沒有回頭,卻是聽到了裴逸起身的身子,緩慢邁向自己的腳步聲音,漸漸的、漸漸的,白色的衣袖進入了自己的視野,一雙纖細瑩白的手猛然將敞開的門大力合上!
“砰!”
聲音似乎震回了樓漠白的心緒,胳膊被裴逸一個拉扯,身子就是一個旋轉,肩膀被人用力一推,樓漠白的整個身子就是貼在了門上邊。
裴逸一向有著淺淺笑容的俊臉此刻完全陰沉了下來,那雙溫雅的黑眸也是在這一刻凝聚了片片烏雲,似乎有驚雷閃過。
樓漠白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