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猾的丹尼爾斯上尉——”
一陣恐懼突然像晴天霹靂般襲擊了他。他下意識地拍了拍褲子左後兜,那裡除了隆起的錢包什麼也沒有。他又摸了摸右褲兜,當手碰到那隻柔軟的橡膠面具時,他長長地出了口氣。他顯然忘記了他的左輪手槍還留在房間的保險櫃裡,但他沒有忘記帶上面具。現在面具似乎比手槍更為重要。這種想法幾近瘋狂,但確實如此。
他站在人行道上觀望著街對面的251號,如果那裡只有幾個婊子的話,他就會把她們全部抓起來當做人質。如果人多的話,他也要儘可能多抓幾個——也許五六個,把剩下的人趕到小山坡上。然後開始向她們開槍。一個一個地來,直到有人說出羅絲的地址。如果她們中沒有人知道,她就把他們全都打死,然後開始尋找有關的檔案……但他不認為他需要等那麼久。
假如警察在那兒,你該怎麼對付,諾曼?他頭腦中父親的聲音緊張地問。假如裡裡外外佈滿了警察,為了防止你闖入,他們把這地方全部保護了起來?
他不知道,也不關心。
他經過245號、247號、249號。在人行道與最後一幢房子之間有一個村籬,他走到樹籬的盡頭時突然停住,用謹慎而懷疑的目光緊盯著251號。如果看到這裡已經採取了各種防備措施,他無疑會有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這裡居然沒有絲毫動靜,這令他感到意外。
姐妹之家坐落在又窄又深的草坪盡頭,三層樓的影子投射在依然散發著熱氣的地面上。這裡就像廢墟一樣寧靜,門廊左邊的窗戶沒有掛窗簾,裡面黑洞洞的,沒有任何移動的人影。門廊上沒有一個人,車道上也沒有一輛車。
他想,我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裡,於是又開始移動起來。他經過這座建築物,向後面的庭院看了看。他來偵察時曾在這兒看見過兩個婊子——他在洗手間後面抓住的便是其中之一。今晚庭院裡空蕩蕩的,他能看見後院也空無一人。
這是個圈套,諾曼,他的父親說。你瞭解這種事情,對嗎?
諾曼快步向前走,一直走到257號大門前,然後轉過身,彷彿閒逛一般沿著人行道又走回來。他知道這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圈套,父親也許是對的,但是不知怎麼,他感覺到它不是。
公牛費迪南德像一個漂亮的橡膠精靈出現在他眼前——諾曼早已把它從後褲兜裡拿出來並套在了手上,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他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任何站在視窗向窗外觀察的人都會對這個腫著臉的大個子竟然會和一個橡膠面具說話而感到好奇……並且他還擺弄著面具的嘴唇,讓它回答他。不過這些都沒關係,生活已經變得非常……哦,簡單化了。諾曼有些喜歡這種生活。
“不,這不是圈套。”費迪南德說。
“你肯定?”他問,他幾乎又走到了251號前面。
“是的。”費迪南德說,並晃動著它那裝飾著花環的犄角,“她們恰巧去參加野餐會了,就是這麼回事。現在他們也許都圍坐在烤蜀葵旁邊,一些把自己穿成老祖母似的同性戀者正在唱著《風中之燭》呢。對於他們來說,你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場小小的風波而已,並不意味著更多東西。”
他在通向姐妹之家的小路前停住了腳步,低頭看了看面具,公牛的這番話令他大為震驚。
“嗨,夥計,對不起,”公牛先生略帶歉意地說,“但你知道,這些訊息並不是我編造出來的,只是向你如實反映情況而已。”
諾曼痛苦地發現,有些時候你的感覺簡直和老婆拿走信用卡並離家出走同樣糟糕,那就是在你遭到冷落的時候。
遭到一群女人的冷落。
“好吧,那就教育她們別這麼做了,”費迪南德說,“給她們個教訓。幹吧,諾曼,讓她們知道你是誰,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