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彎著嘴角笑睇了她一眼,端起了眼前的參湯,見狀,寧秋霜激動地手指微顫,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喉嚨口一般劇烈。
“這參湯……”宋璟舀動湯匙,將參湯端到鼻前輕輕一嗅,並不喝,而是漫不經心道:“怎的有股子怪味,仿似與以往喝的有所不同啊。”
心中的緊張歡喜瞬間凝固,寧秋霜呼吸一窒,下意識目露兇光望向吳婷兒。
吳婷兒也是一驚,嚇得臉色煞白,她忙不迭地對著寧秋霜搖頭,無聲保證藥沒有問題。然而寧秋霜那裡肯信她。
若是藥沒有問題,為何宋璟一聞便知?寧秋霜認定是吳婷兒翫忽職守,拿了不符合她無色無味要求的藥回來充數。
兩人這番心虛模樣,一絲不落地落入了宋璟眼中。嘲諷一笑,宋璟將參湯扔到了桌前的地板上,往後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下頜,冷然道:“說罷,這參湯裡摻了什麼好料啊。”
宋璟對寧秋霜厭惡至極,恨之入骨,又知她有幾分計謀,又怎會不在她身邊放眼線?寧秋霜的計劃,他早就知曉,今日之所以讓這對主僕進來,一來是他真的心情不錯,二來,他享受拆穿寧秋霜陰謀的暢快感。
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音不斷在腦際迴響,寧秋霜仿似看到了自己被揭穿的下場。
她畏懼地嚥了口口水,目光遊移,不敢去看宋璟的眼睛,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後在宋璟凌厲的目光下,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戚聲道:“殿下,妾身不知殿下所言何意……”
“哦?你當真不知這參湯裡下了藥?”宋璟挑起眉,發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單音,不緊不慢問道。他便不急著馬上拆穿寧秋霜。
寧秋霜顫抖著跪在地上,恐懼與心虛讓她抬不起頭來,是以她無法看到宋璟眼中的冷意與戲弄,磕磕絆絆解釋:“殿下,妾身當真不知!這、這參湯並非妾身親手熬製,廚房送來後,妾、妾身就立即給殿下送來了,不少人可以作證,妾身當真沒有動過手腳啊!”
像是怕宋璟不信般,寧秋霜唱作俱佳,拉著宋璟的衣袍下襬,悽怨地啜泣起來,滿臉的委屈與冤枉。
宋璟心中湧起陣陣厭惡,當即甩開寧秋霜的手,抖了抖衣袍,冷哼道:“那你如何解釋參湯有異常一事?”
“這……這……”寧秋霜急得六神無主,四處張望,待看到跪在一旁的吳婷兒時,她頓時計上心頭,咬咬牙下了狠心,指著吳婷兒大喊:“你說,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吳婷兒如遭雷擊,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見吳婷兒反駁不能,寧秋霜心中竊喜,轉向宋璟哭道:“殿下,妾身思來想去,以為此事定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妾身,才勾結了妾身的貼身丫鬟,在給殿下的參湯裡下了藥,不然,妾身又怎可能會蠢到用此等拙劣,一瞧便能被拆穿的伎倆呢?殿下明察吶!”
寧秋霜的這番開脫之詞不可謂不高明,既道出了一半的事實,又將自己置身事外,若不是早就知曉實情,宋璟怕是也要被蒙了過去。
在再認識到寧秋霜確實心有大計的同時,宋璟同樣認識到了這個女人的狠毒。
眼中閃過冷光,宋璟故作不解問道:“哦?你又如何知曉,一定是你這貼身丫鬟動的手腳呢?”
寧秋霜一怔,被問懵了,她以為自己這招金蟬脫殼定能矇騙住宋璟,保住自己,卻不想宋璟竟有此一問,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心裡亂糟糟的,寧秋霜苦苦思索要如何說服宋璟。
她既然已經將吳婷兒推了出去,就斷是不能再改口的。
儘管有幾分不捨,可為了保住自己,她不得不將左膀右臂般的吳婷兒推出去。唯有她一口咬死是吳婷兒所為,才能洗刷自身的清白。
終於,寧秋霜還是想到了解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