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獨那個江三郎啊!大嫂你說說看,他哪哪兒都不成,我就不說下地幹活的事兒,他從小就唸書,花出去多少束脩錢啊,可有什麼用呢?連二郎都說了,他以後也就是個帳房先生。」
江母愁眉苦臉的,她總算是發現了,比起虎頭,三郎才是真的叫她操碎了心。說到底,虎頭只是個小孩子,五六歲的孩子愛玩愛吃有什麼稀罕的?江三郎都十五六歲了,還沒立起來呢!
思及此處,江母決定吃完席面回到家裡,先狠狠的收拾一頓江三郎!
大伯孃也很無奈,她是理解妯娌這些煩惱的。人嘛,尤其是當孃的,見天愁得還不是自家兒女的事情?
問題是,她已經有個天天嘀咕著兒子要打光棍的大兒媳婦了,真的不想再聽這些話了。
「要不你去找豐收他娘嘮嘮?」大伯孃提了個建議。
豐收他娘,就是江大堂嫂。
江母黑著臉拒絕了。
她只盤算著,眼下也沒其他大事兒了,自家的新屋也已經蓋好了,雖說三郎那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湊點兒打家舍的錢她還是有的。不過,這倒是不著急,只因蓋新屋需要挑時間,入冬後就不方便動工了。但像打些床榻櫃子這種活兒,便是臘月裡也依舊有人幹的,她想等事情說定了之後,再找人打一套好的。
而這個事情,指的當然是三郎的親事了。
好不容易盼著趙桂枝做完事情,江母立馬把人帶走。還不止呢,她連懷孕的大兒媳都帶走了,生怕做活兒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倒是將幼娘留在了大房這邊,畢竟一家子都走光了也不好。
哦對了,她還特地叮囑了,讓三郎好好幹活,晚間她有話要說。
一句話下去,三郎就恨不得住在大房了,他總感覺親娘又要折騰他。
趙桂枝也是這麼想的,總懷疑婆婆又要搞事了。
看了看挺了個大肚子的大嫂薛氏,再瞧一瞧滿臉嚴肅的婆婆錢氏,趙桂枝快速的回憶著,最近她幹了啥,順便思考一下婆婆又想折騰啥了。
好在,江母沒讓趙桂枝思考多久。
走到半路上,見著沒啥人了,江母就開門見山的說:「桂枝,我記得你妹子還沒說清吧?」
趙桂枝先「啊」了一聲,稍稍一愣後才意識到江母說的是周大姑娘,頓時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來。
「咋了?她說親了?」江母心頭一緊。
「我也不知道她說親了沒。」趙桂枝只感覺腦殼疼,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畢竟周大姑娘確實是沒說親,她只是跟人私奔了……而已。
江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你是當姐姐的,都沒說親呢,她一個當妹妹的,如何會說親?要不你回頭找機會問問唄,是你忘了以前的事兒,她又沒忘。」
趙桂枝點頭答應了。
見狀,江母又忍不住接著往下說:「你先問問她到底說親了沒,我尋思著是沒有的。那要是她說了沒有,你就幫三郎說說好話,記著了嗎?」
這下子,趙桂枝真的懵了。
她要是還不知道江母的打算,她就是個傻子!!
「我妹比三郎要大吧?」她下意識的先說了這個,「而且姐倆嫁哥倆?這也不大好吧?」
「有啥不好的?哪個說了姐倆不能嫁哥倆的?再說這年歲,女大三還抱金磚呢!我早先就問過了,桂香只比三郎大了半歲,有啥啊?」江母說著還嫌棄的看了趙桂枝一眼,「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比你奶還古板呢?就是你奶,也不在乎這些事兒。」
趙桂枝:……
沒話講,真的沒話講。
她哪裡是古板了?她只是不敢把自己的大舅媽介紹給小叔子!
人幹事?!
略一思考,趙桂